躁熱與冰寒兩種截然不同的屬性在月楓的身體裏亂躥,她陷入一種深度的睡眠狀態,臉上一時熱氣直冒,臉頰通紅如火燒一般,一時又連眉毛都結出一層霜花,凍的瑟縮發抖。
“好渴!”她睜開眼來,覺得自己渾身都要被烤幹了,連一點水份都沒有,嘴唇都裂開了,眼前便是一汪天藍色的綠潭,“水!”她需要的朝著潭伸出手去,但是就是差那麼一點點距離。
她深吸一口氣,想要挪動身體,卻發現她的身體無比沉重,簡直已經不受她控製,體力全無,再多的靈力也無法使出,她眼睜睜的看著那潭明綠在自己眼前晃蕩,她好想喝水,好想喝,哪怕隻是一點點就好。
就在她極力想念著水的滋味時,那潭裏的水竟然揚起一條細如絲般的水龍,朝著月楓的嘴裏緩緩注來。
好甘甜的水,她感覺自己像幹涸了幾千年的大地,拚命的吮+吸著這甜美的水源,不夠,還要更多,細如發絲的水龍變成了小拇指粗細,又變成拳頭粗細,她卻依舊如喂不飽的大肚漢一般,越喝越渴,越渴越想喝。
因為有了水的滋潤,身體逐漸有了一點力氣,她坐穩身體,將臉朝著潭的正麵方向,拚命的仰起頭,承受著已經變成大腿粗的水龍,她的肚子像一個無底洞一樣,竟然灌進去那麼多水一點飽漲的感覺都沒有,她感覺不到這些,她也無法思考這些,她隻知道,自己好渴,她需要水!
銀電貂沒再回湖底,和畢方阿彩坐在湖邊,如煎熬一般等著,心裏暗自祈禱月楓會平安歸來。
畢方靠坐在湖邊,用手撈著湖裏的水,有一下沒一下的清洗著自己的羽衣,隻是當他的手第二下再去撈時,發現竟沒夠著,他低頭瞧了下,湖邊的岸上露出一道淡淡的水漬,湖似乎淺了些。
“你們有沒有覺得這個湖水好像少了點?”畢方不敢大聲,便去扯了扯阿彩的尾巴,阿彩無精打采的瞄了他一眼,輕聲道,“那家夥正在氣頭上呢,你就少出點聲吧,這湖裏的水一直在混元空間裏麵循環,常年都是這樣,怎麼會突然變少,一定是你眼花了,你又想挨罵不成,怎麼不長記性呢?”
畢方想想也是,或許真的是自己眼花了吧。
他彎下腰,稍稍將胳膊探長了點,才夠著了湖水,再次梳洗起自己的羽衣來,隻是總感覺哪裏不對勁,因為每次都要將手再伸長一點,到最後,他都幾乎要整個人趴在湖邊,伸長了手臂,才能探到湖水了。
不對,真的不對,他猛的站了起來,銀電貂被他的動作打擾到,有些鬱悶的睜開眼睛,“你又想幹嘛?”
“你們看,湖水,湖水真的變少了。”畢方瞪大眼睛指著湖,原先占了大片水域麵積的湖,現在隻有中心一點點了,岸邊也露出許多淺黃色的水痕,最明顯的就是銀電貂原本所待的那個山洞是在湖的最底處,現在竟也露出一點棱角來。
銀電貂白了他一眼,認為他在危言聳聽,但還是轉過身,卻瞬間石化,湖裏的水像被一頭巨大的吞水怪獸抽走一樣,慢慢的淺下去,以肉眼可以看見的速度在往湖底落去,許多魚兒拚命的往湖底遊,爭取那一點可憐的水源,而此時,湖底山洞已經露出了整個身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