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銘一臉鐵青,看著這個自己疼寵的妃子,雖無多少真心,但帝王的驕傲卻也容不下如此的算計和背叛。
幽深漆黑的眸子猶如叢林中的野豹,似乎下一秒便會順勢撲將過去,若是目光能殺人的話,隻怕魏水兒已經被噬咬至死了。
室內很靜,個人都專注的想著個人的心思,沉寂的石室中倒不知是人多缺氧還是因為其他什麼別的原因,悶沉的厲害。
“水兒真是讓朕意外。”半晌後一道低沉的男聲緩緩響起,軒轅銘似是從胸腔中緩緩擠壓出這短短的一句話,森寒的目光緊緊的鎖著麵前的女子。
魏水兒緩緩的轉過頭來,慢慢的扯起一抹嘲諷的笑意,眉眼間風華萬千,“皇上何必這樣說,皇上不是一直防備著父親,對水兒隻是疼寵又有幾分真心在裏麵?”
軒轅銘一滯,像是被人無端端的踩住了尾巴,神色間有些羞怒,“先皇待你魏家不薄,你父狼子野心,朕已經很是容忍他了!”
“容忍?”魏水兒哈哈笑著,“君王枕側豈容他人酣睡,你說是容忍,卻對父親防備至極,將其門生一個個從朝中鏟除,我父親手中軍權也漸漸被分,待有朝一日,你全盤掌握,你敢說你不會鏟除他?”
是,魏水兒說的一點不錯,身為君王,他怎麼可能留下一顆毒瘤在朝中遺禍萬年,終有一日,他的猜忌,他的憤恨,他的職責,終會讓他對魏延下毒手。
軒轅銘的目色又冷了幾分,臉頰的肌肉微微跳動了下,“他不存異心,豈會招致殺身之禍?”
“哼,一朝天子一朝臣,我父親隻是自保,說與你你也不會信的,那又何須多言。”魏水兒冷哼一聲,淡淡的諷刺道。
“自保?自保會在十三年前便設下你這顆棋子?”軒轅銘冷哼一聲,有力的反擊回去,俊挺的麵頰上滿是不屑。
魏水兒一愣,好似才想到這麼個事情,眸底閃過一絲不敢置信的懼怕,難道,這些年父親和自己所說全是虛假?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一點聲音,目光有些驚懼的看向軒轅夜,從他進來,她一直不敢去看他,好怕在他的目光中看見厭惡和憎恨,她曾那樣欺騙他,騙的他好苦。
軒轅夜一直眸色深沉,靜靜的聽著軒轅銘與魏水兒的言談,幽深的目光緊緊的鎖在魏水兒身上,好似想要穿過這具身體看到當年那個純真的孩子。
魏水兒目光看來兩人直直的對視在一起,刹時間天雷轟動,兩人就這樣靜靜的望著,沒有一言一語,半晌後軒轅夜從懷中緩緩摸出一塊樂牌,手一抖直接扔在地上,再說什麼都已是多餘。
魏水兒身子一顫,幾乎有些站立不住,目光帶上一股死灰的絕望,望著地上那塊刻著代表小師妹身份印記的樂牌,頭緩緩的搖動著,粗重的喘著氣像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抬眸看向軒轅夜,顫抖的手緩緩伸出想要撫上軒轅夜的麵頰,卻在軒轅夜淩寒的目光中僵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