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習的第八天,也就是八月二十三日中午,叢林中下起了毛毛細雨,這給眾人的行軍帶來了極大的不便,特別是傷員,馮大炮躺在簡易擔架上被荊棘刮得破破爛爛的迷彩服蓋住了臉,作用嘛自然是擋雨了,這一幕讓人很不舒服,總感覺那破爛的迷彩服像是一塊白布...
李萌萌他們在前麵劈荊斬棘,在茂密的叢林中開拓出一條僅供兩人可以行走的路出來,他們的工作注定不會很輕鬆,路開的不好,是會流血的,他們必須把小灌木連根砍掉,要不然留下一個尖尖的刺頭在地上,萬一有人摔跤那就慘了。
“停!”李剛高舉手中的鐮刀,示意隊伍停下來,關於這把軍用鐮刀的來曆,額,是從帝獅中隊手中搶來的,人家畢竟是專業的特種部隊,一聽是在叢林作戰,像鐮刀啊斧子的貌似都有,相比之下,狂龍似乎有些不稱職了些。
李萌萌停了下來,探頭望去,前麵豁然開朗,是一片草地,方圓有百米左右,呈斜坡狀延伸至山下,這是一個難得的棲身之所。
這裏眼界開闊,經過這麼多天的大小遭遇戰偷襲戰,能夠找到這種場所算是十分好運了,因為不用擔心茂密的灌木叢是否有人蟄伏,不用擔心前方的大樹下是否有陷阱。
“總算可以歇一下了,這幾天累死我了。”孫大山不顧青草上的雨水,直接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舒服的shen吟出聲。
而黃晃晃不愧是一位醫者,剛停下來就現查看了一下吳剛的腿上,連續趕了幾個小時的路,吳剛的傷口已經被打濕了,為了保險起見,黃晃晃給他換了藥,另外用幹布包住傷口,而後再往馮大炮那邊走去。
李萌萌眯著眼睛環顧四周,確認方圓五百米之內除了他們再無任何人之後這才脫掉身上被雨水打濕的外套,欣喜的看著草地上的一株株小草,這是一種草藥,專治內傷,有化瘀補氣的奇效,不過他側眼看黃晃晃,似乎他還沒有發現,而眼下,李萌萌不得不考慮是否要暴露自己在醫術這一方麵的天賦,不過他轉眼一想,既然孫胖子說他號稱丹王,那有點醫術也說得過去。
李萌萌細心的采了幾株草藥,用剛才脫下來的外套包住,剛回頭就看到黃晃晃正在做準備工作。
馮大炮的右腿不僅脫臼,而且還斷骨斷了一天了,由於帝獅中隊的窮追猛打,馮大炮的右腿是倉促間接上去的,但好像錯位了,而斷骨這種傷,雖然用樹枝固定住了,但由於傷勢過重,隻能等待上麵的救援了,由此看來,馮大炮就此於這次的演習無緣了。之後,黃晃晃的手受了傷,這下有了棲身之地,黃晃晃提議讓李萌萌來接好馮大炮的斷腿。
黃晃晃見李萌萌走上前來,嚴肅的點了點頭,道:“萌萌!可以開始了!”
李萌萌看了一下圍上來的眾位戰友,其中第二小分隊站在第一圈,因為馮大炮是他們的隊員,關係也最親密,王誌遠開口道:“萌萌,開始吧!”
李萌萌顎首,右手伸入外套中,捏碎了兩株藥草,手上馬上就占滿了綠汁,掌心那一股龍卷風一般的氣流快速轉動,隻見李萌萌快速出手,瞬間捏住馮大炮的右腿往下一拉,隻聽“哢嚓!”一聲,錯位的右腿重新脫臼,又聽“哢嚓!”一聲,這算是從新接了上去。
黃晃晃雙眼發亮的看著李萌萌的手法,這看似簡單的一步卻至關重要,首先,速度得快,並且不能牽動馮大炮斷骨的傷口處,否則傷口一旦裂開就難辦了,其次是這種對人體構造熟練於心的自信,可以看出,李萌萌並無半點緊張感,動作如行雲流水般自然,仿佛李萌萌從小就會一樣,而馮大炮自始至終都沒有吭過一聲,他的臉雖然蒼白,但黃晃晃這個內行眾人看的分明,馮大炮並沒有忍痛,而是根本感覺不到疼痛。
黃晃晃深深的看著李萌萌,他自認為自己就做不到這一點,心想:“看來,他身上真的有秘密,或許孫胖子說他是‘丹王’並非沒有道理。”
李萌萌接好之後手並沒有離開馮大炮的右腿,當然,這一點並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而馮大炮本人卻清楚的感覺到右腿現在充滿了溫暖,特別是斷骨處的那個傷口,仿佛正在快速愈合一般,雖然沒有這麼誇張,但馮大炮現在感覺從所謂有的舒適,仿佛渾身的疼痛一掃而空,他震驚的看著李萌萌,正好迎上了對方那懇求的眼神。
馮大炮會心的點頭,明白是李萌萌叫他不要伸張,這個耿直的漢子心裏也並沒有多想,隻是沙啞的說道:“謝謝你萌萌,俺感覺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