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月之館(1 / 3)

銀月王傳奇--第四章月之館

第四章月之館

高高躍起的老人以驚人的速度飛下,整個身體直朝始撞去,右袖的觸手同時竄出。始立即擲出手上的木柴絆住觸手,而這次又換成左袖的觸手冒出,始也丟出第二塊木頭,觸手順勢將之纏住,隻用了二秒就封殺了左右觸手的攻勢,才這麼一想,老人立即張大嘴巴,以為是要伸出舌頭……沒想到是第三隻觸手朝著始的臉部直衝而來,銳利的前端眼看就要刺穿始的眉心……瞬間,始舉起左臂,觸手像皮鞭一般纏繞住他的左臂,就在同時始轉動碩長的身軀。

根據擲鏈球的要領,由於觸手繞在始的手臂,老人的身體因始的轉動被甩出並摔向地麵,一解開觸手,老人的身體便被整個彈起,始並未使出全力,但下一刻他開始為自己的手下留情感到後悔。彈起的老人將觸手收回口中並發出如鳥般的怪笑,身子在空中一轉越過車頂而去。

始跟餘衝上前,一繞過車身隻見飛舞的觸手和狂奔而去的老人背影,始二話不說隨即追了過去,他不打算繼昨晚之後今天又讓敵人溜走,而老麼則緊跟在長兄之後,跟蹤了一段距離便來到一排熟悉的石牆麵前。

老人毫不遲疑地越過石牆,消失在法眼隆元的豪華別墅裏,追到此地的始猶豫起來,他不能擅自闖進別人的住處歇斯底裏的狗吠頓時響起,始的眼前躍出一隻全黑的小獵兔犬不斷狂吼,黃眼珠裏凝聚著狹隘的敵意,同時身穿卡其色戰鬥服的男子亦緊跟著越過石牆而來。

“哼、又是你們!”

男子手上持著英國製的雙筒長槍,這種高級獵槍一把的造價足以耗光一個普通的上班族一年份的薪水,可見這把槍應該是屬於別墅主人的所有物,而被這名男子擅自挪用。

“很好,待在原地不準亂動。”

男子紅紫色的厚舌恬舐著上下唇瓣,毫不掩飾虐待狂般的目光。

“敢動一下,子彈就射穿你們的肚子,連棕熊也會肚破腸流當場斃命,再動一下試試看,小心變成這樣。”

“你這麼做等於犯了殺人罪。”

始平靜地提出忠告,男子卻嗤之以鼻大笑起來,配合他的笑聲狗也不斷吼叫。

“我是正當防衛,因為你們是私闖民宅的現行犯。”

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始聳聳肩頭,輕拍餘的背部一下催促小弟繼續走,兩人無視男子徑自往前。

“叫你們不準動!我要開槍了!”

“你敢就開開看!”

始態度鎮定地高聲說道。

“從背後射擊就不是正當防衛了,日本警察還不至於無能到連這點都分不出來。”

男子的臉部轉為青紫,因為始麵對長槍的威脅卻毫無懼色,著實眨損了他歪曲的勝利感,於是他叫喚愛犬。

“別讓他們跑了!去咬那個小鬼的腳!”

就在這一-那,始的手揪住正要撲過來咬餘的小獵兔犬頸項,正確說來應該是抓住它的項圈。受到驚嚇的小獵兔犬發出更為歇斯底裏的狂吠,但始充耳不聞,直接將狗用力丟出,小獵兔犬翻了好幾圈,穩穩撞在一時來不及反應的男子臉上。

男子臉貼著小獵兔犬,重心一斜便仰躺在路麵,順勢揪起一地落葉,手上還緊握著長槍,幸虧他克製得當才沒有胡亂掃射。

從男子臉部摔落路麵的小獵兔犬發出充滿恐懼與落敗感的哀鳴,站起身就一溜煙逃得不見蹤影。教養不好的寵物在得知自己處於弱勢地位時便會陷入恐慌,跟人類的太保太妹一樣,完全缺乏‘有難同當’的高尚情躁,隻顧自己逃命要緊。

“可、可惡!”

男子低吟著,好不容易才從路麵撐起上半身,右手的長槍反被搶了過去;男子體格壯碩也具有一定程度的力道,然而始卻像從嬰兒手上搶奪玩具一樣輕易摘下鈍重的長槍。

並且,始的鞋底同時踩住男子的腰部,男子表情痙攣地抬眼,始則刻意擺出一個笑容,然後看向餘。

“讓他瞧瞧。”

說著便單手丟出長槍。

明白長兄意思的餘也以單手輕巧地接過長槍,向前走了二、三步來到男子身旁,右手拿著槍托,左手握著鋼製的槍身。

“小心不要碰到扳機。”

聽到大哥的勸告,餘點點頭隨即不費吹灰之力便折彎了長槍槍身,一開始是羅馬字母的U字型,再折一個彎就成了希臘文字的Φ字型。

“哥哥,這樣可以嗎?”

“很好。”

始從小弟手上接過完全變了形的長槍,丟向男子臉側,這時男子雙眼的驚愕與恐懼泉湧而出,看他似乎想說些什麼,隻聽見牙齒格格作響卻發不出聲來。

“別害怕,這隻是幻覺罷了,憑一個小孩子怎麼可能把雙筒長槍折彎呢?”

“阿阿礙……”

“就算說給你最喜歡的警察先生聽,論誰也不會相信你的,隻會當你是做了白日夢。”

始將腳抬離男子的腹部,催促他站起來,男子勉強站起身,卻已完全喪失反抗的意誌與逃跑的力氣,於是始撿起長槍問道:“法眼隆元現在人在別墅裏嗎?”

男子嘴巴茫然地開合。

“我問你他人到底在不在!”

始的音量並不是很大,卻充滿足以壓倒男子的氣魄,終於男子努力擠出聲音。

“在、在……”

“那就麻煩你帶路吧。”

“你、你們想幹嘛?”

“隻是想拜訪他而已。”

始是臨時起意,既然不在預定計劃之內,想必也出乎敵人的意料之外,不過這名敵人截至目前為止仍然身份不明。

始轉而俯看小弟。

“你可以不必跟過來,先到我們約好的地點去。”

始從剛才就一直不在話裏提到專有名詞以避免被男子逮到話柄。聽長兄這麼一說,此時的老麼居然一改向來乖順聽話的態度,堅決地搖著頭。

“不要,我也一起去。”

“可能會有危險哦。”

“就因為如此,兩個人總比一個人好。”

始微露苦笑。

“好吧,一起走吧。”

“太好了!”

“如果我遇到危險,你一定要來救我哦。”

“包在我身上!”

就這樣,由男子在前帶頭,龍堂家的長男與老麼走進了法眼隆元占地寬廣的別墅,他們這下真的成了不請自來的不速之客。

龍堂續遠眺著忍佐保子,視線裏找不到一毫克的善意,而忍佐保子則以滿麵的笑容迎向續的視線。一旁觀望這場小型默劇的終內心感到由衷敬佩,他切身體會到二哥的視線簡直跟冰矛沒兩樣,也因此能夠安然麵對的忍佐保子可謂‘非比尋常’。

法拉利駕駛座的車門無聲地打開,走下車的司機是一名與龍堂家年輕家長同年紀的青年,頸後的長發綁成一束,臉上略施脂粉並戴著耳環,身穿意大利名牌西裝。這名青年將夾在指間的物體彈出,點燃的香煙便飛向續,續不加閃躲,隻伸出左手的食指與中指正好鉗住香煙的中心點。

“有錢可以買名貴跑車,卻買不到氣質。”

“續先生說得對,人品是看個人的修養而定,不過我先說清楚,這輛車是我的。”

剛才負責駕駛法拉利的年輕人仿佛為了證明續與佐保子的想法,立刻朝路麵吐口水。

“喂,佐保子,差不多可以走了吧,你理這群小鬼幹嘛?”

佐保子態度冷淡地響應。

“不要如此喧嘩,純,我看你還是暫時回避一下。”

這段用語在年輕人聽來似乎是太高深了,經過二秒的空白,他的表情才轉為凶暴。

“狐狸精,你擺什麼臭架子,想把我當白癡門都沒有!”

青年從車窗伸手揪住佐保子的手臂,此時佐保子望向續白皙的臉龐。

“你可不可以救救我?”

續刻意吐露一口氣。

“你真的是連說話都滿裝腔作勢的。”

“那麼你是不願意救我-?”

“我不覺得有這個必要,隻是……我也不喜歡這個下流的男人。”

“什麼?你這小鬼……!”

突然間,這個名叫純的年輕人慘叫一聲,因為有個物體飛進了他張大的嘴裏;年輕人發出的悲鳴如同被大象踩過的豬隻哀嚎,在一陣劇咳之後,才將這個物體吐到地上,而那個物體就是前一刻他擲給續的香煙,由於煙頭還燃著火,想必他的口腔粘膜與舌頭大概灼傷了。

年輕人難過地咳個不停,續則隻手拎住他的衣領輕而易舉地甩到路麵,正好整個人匍匐在香煙上。

“這樣可以嗎?”

“你真是手下毫不留情。”

“我隻是按照你所希望的去做而已。”

“完全出乎意料之外,總之非常感謝你,對了,能不能麻煩你開車載我一程?”

“我們家兄弟對我的開車技術向來沒有正麵的評價。”

“那就由我來做出公正的評斷吧。”

續的視線從佐保子移向終。

“說的也是,終,你覺得呢?”

“這個嘛,這世上就是有些人的好奇心特別重,我可以明白。”

“令弟似乎無意扭轉你負麵的評價。”

“續哥的開車技術不是不好啦,隻是……”

“那你留在這裏,我要跟美女開車去兜風。”

“咦?你要上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