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禪房,辛緣麵上帶著些興奮,“公主,這一次也算是因禍得福了,貧尼倒是沒瞧出來那沈媽媽乃大平國的太後。”
江意瀾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師太,不是我們不信任你,實在是事關重大。”
辛緣卻不在意,“貧尼知道,知道的人越少沈媽媽才越安全,而知道的人越少傷亡才越少。”
江意瀾隨即釋然,有人端茶進來,仍是先前的許真,隻是眉目間再沒了往日那份風情,反而多了幾分清淡冷冽。
江意瀾將在暖洋見到的事一一說給辛緣聽,辛緣唏噓不已,亦稱讚耶月天的為人。
辛緣亦把京城裏發生的一些事說給她聽,尤其是孫隼揭露朱昌勳一節,講解的極為精彩,如今孫隼已成為京城的京兆尹。
江意瀾笑了笑,外頭熾熱的陽光透過窗戶射進去,帶著幾分燥熱。
院子裏陣陣蟬鳴聲鳥兒叫聲,聲聲入耳,彷如悅耳的樂聲。
江意瀾忽的想起《桂朝秘史》中所說的話,‘文江侯府三次大劫,敗於女子之手’,到底是什麼意思呢?其中包括這次藍翎王府造反之事嗎?因著江意黛差點將文江侯府置於死地。
她有心再問一問,卻又一笑了之,不管將來怎樣,都需坦然麵對,唯有勇敢堅定樂觀,方能戰勝一切。
兩人從閑雲庵出來,天色還早,江意瀾提議道,“我想去城西的莊子上看一看,二爺陪我去吧。”
駱玉湛依舊攬了她的肩膀,“不管你去哪裏,我都陪著你。”
江意瀾開心的笑起來,揚聲道,“我想去天涯海角,你也陪著我麼?”
“當然。”
“那我想到太陽上去,還想到月亮上去,你也陪著我麼?”
駱玉湛說的斬釘截鐵,“自是陪著了,總之瀾兒到哪裏,二爺我就跟到哪裏,跟定了。”
江意瀾深深的望著駱玉湛,濃濃的幸福湧上來,甜滋滋的醉了她的心。
她湊到駱玉湛耳邊,低聲道,“玉湛,我愛你。”
雖然早就聽她說過這話,可上次是她醉的不省人事的時候,與現在自是不一樣,他竟是激動的呆了呆,良久才將她緊緊的擁進懷裏,鄭重的道,“瀾兒,我也愛你。”
兩人緊緊的擁在一起,兩顆心也緊密的連在一起,安靜的享受著彼此給予的愛。
剛下過大雨的緣故,城西莊子已經完全被包圍在水裏,就連原先那條泥濘小道都沒淹沒了。
駱玉湛命車夫趕著馬車淌過去,隻累的那馬喘著粗氣。
王駝子聽到院子裏有動靜,走出門來,見是兩位主子,既驚又喜,慌得不知該上前行禮還是該去通知駱媽媽他們。
直到江意瀾緩步上前,他才回過神來,撲通跪在地上,“奴才叩見公主。”
江意瀾倒有些驚訝,這水波連天的,他竟也知道她被封為公主的事,揚了揚手道,“不必多禮,起來吧,駱媽媽她們還好麼?”
王駝子嘿嘿的笑著,稍顯惶恐,連連點頭,“好,好,好得很,奴才馬上去叫她們。”
王駝子去了片刻,很快就返回來了。
不一會,駱媽媽帶著朱顏與香源都趕了過來,香源臉蛋兒胖了許多,肥大的衣衫亦遮不住微微隆起的肚子。
朱顏十分激動,幾乎是撲了上前,哽咽道,“姑娘……”
駱媽媽在她後頭拽了拽,“如今是公主了。”
朱顏恍然醒過身來,馬上跪倒在地,與駱媽媽香源一起行了禮。
江意瀾忙伸手親自扶起駱媽媽來,溫聲道,“媽媽,這些日子辛苦您了。”
駱媽媽眼角帶笑,目光裏多了幾分柔和,“公主折煞奴婢了,奴婢聽王駝子講起您的事,直嚇得膽都要破了,公主真是厲害,這若換了平常的姑娘,早就嚇死了,哪裏還有您這般鎮定,虧得老夫人讚您沉穩有度,果然是個好樣的,公主,奴婢替您高興。”
江意瀾轉了頭去看朱顏,見她仍低著頭抹眼淚,不禁上前逗她,“我說這外頭這麼多的水,敢情都是你的淚呀,那我可不敢帶你回去了,萬一把我的屋子給淹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