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了兒聽著慘叫聲時斷時續地傳來,心中不由著急,難道……不忍有人因此喪命,又加緊腳步,向廚房後院趕去。
來到廚房後院,隻見小門虛掩著,不見有人阻止,心中暗疑,略一思索,便明白一定是曉月和那個大丫鬟的硬闖,引開了守門的人,內心為曉月和大丫鬟擔心,可是聽到院裏哭泣、哀嚎的聲音,謝了兒急忙跨入院中。
院中一群丫鬟瑟瑟地立在一爆想必是那些將要受罰的丫鬟吧!
謝了兒看著這些丫鬟們一個個俏麵煞白,沒有絲毫血色,雙眸中包含著同情、恐懼、茫然不知所措的種種複雜情感,心中暗暗長歎,為什麼都是人,可是她們卻要為自己說的話而心甘情願、不能違抗地受罰呢?
謝了兒見所有的人的目光全被院子中間的幾條長凳吸引,心裏明白那一定是受罰的人,轉目看去,隻見四人趴在長凳上,兩側各立著一名家奴負責杖罰,板子上已是鮮血淋淋。
那受罰之人,更是慘不忍睹,下身已是血肉模糊,一片片血跡滲過襯褲,仿佛在白白的布上渲染著一朵朵奪目卻殘忍的花朵,血液一滴一滴滴落在地上,滲入土裏,卻是誰也不能忽視的!
幾個負責懲罰的家奴正用冷水潑向長凳上的人,並不斷拉動著她們的頭發叫喚著,可是凳上的人就隻是嚶嚀幾聲,卻並沒有動彈。看來,受刑的人怕是快挺不住了!
謝了兒真的希望那些家奴能看就此罷手,可是,她卻聽到一個管事的聲音冷冷地喝道:“還弄不醒?裝死是不是?才十幾下,就受不住了?繼續責打!”
謝了兒忍不住了,喊道:“住手!”
院子裏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謝了兒,那些家奴滿眼的詫異,似乎在暗疑怎麼謝了兒竟然會來到這裏,而那些丫鬟們卻是滿麵羞紅,微垂著臉,可是眸子中卻又偷偷瞄向謝了兒,不掩飾內心的希望,她們不奢求謝了兒能罷免她們的懲處,但也隻能希望謝了兒能為她們求情,減輕些許懲罰啊!
“謝,你怎麼來了?”一個身材瘦削,麵露精明的人走到謝了兒麵前,垂首問道。
雖然態度恭敬,聲音中暗含討好之意,可是謝了兒卻隱約看到那人眼中一閃而過的不屑,細細打量,依稀記得此人是飛雲莊的副總管--方雲,微微一笑,客氣地問:“原來是方副總管,我隻是路過,卻聽到這裏有什麼不對的聲音,所以過來看看!這裏是怎麼了?”
方雲仍垂著頭,卻聽出謝了兒的弦外之音,心知謝了兒明明知道此事緣由卻仍然要問,心中不願,麵上卻不露絲毫,隻是淡淡地說:“隻是在處理本莊的事務!”
謝了兒聽出方雲話中意思,是以內務來拒絕自己,卻並不點明,美目一轉,看到凳上的人連哀叫的聲音都沒有了,尤其是最左側的那個嬌小的身子,一看就知道還是一個小女孩,心知那一定是曉月說的秋夕了,頭側著,看不清她的麵孔,可是隻是看著她淩亂的發絲已被汗水浸濕,就知道她忍受了多麼大帝痛。在看看其他三人,情況也是差不了多少,一個個了無生氣。看看她們這個樣子,別說還要受罰好幾板,怕是再挨一板,都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謝了兒心中暗歎方雲心狠,麵上卻並不表露出來,輕聲問:“想必她們是犯了什麼錯誤吧,竟讓方副總管這樣的責罰她們啊!”
“不敢!”方雲仍然畢恭畢敬地回答,“是總管要責罰她們!方雲隻是領命監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