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海旁
幾個黑影飛速來到眾人倒下的地方,觸及眼前一幕慘狀,身子一怔,複又四下細細查探。
“不見少主!”一人細心翻看了所有人的麵目,回身垂頭恭敬說道。
其中一人好像是頭領,隻見他黑袍披身,黑紗遮麵,隻留出一雙明亮的眼眸,微蹙的眉頭泄露了他心底的詫異,“少主明明就發出指令,會在這裏等著我們,這些人……”
“好像是飛雲莊的人!”
“飛--雲--莊?”明亮的眸子眯起,彎翹的睫毛將眼眸遮住,可是一閃而過的精光卻閃耀著危險的信息,一時間,四周如冰凍般,了無生氣。
“令主,少主的劍!”
不遠處的一聲輕喚打破了四周的寂靜,下一秒,幾條人影已衝著聲音方向飛身而去。
“在哪裏?”被稱為令主之人,身子未穩,聲音已顯急切。
發聲之人不敢言語,隻是指了指深插在邵景體內的軟劍,沒有內力貫穿其中,軟軟的隨風飄搖著。
“少主!”黑袍令主身子一軟,雙膝不由地跪在地上,身後一幹人也俱都跪下。
許久,才有人怯怯地問道:“令主,這……”
黑袍令主渙散的眼神漸漸變得銳利,沉聲道:“四周果然不見少主的蹤跡?”
跪地的人正待回答,又有幾條黑影幾個跳躍來到近旁,跪地報道:“屬下四處查探,不見少主的蹤跡,不過……”
“不過什麼,說!”黑袍令主起身怒叱道,淩厲的夜風吹起他的黑袍,穆穆暗沉中,更增添他凜冽的氣勢。
來人身子又是一低,應聲道:“不過四周似乎有人將些許痕跡清理過了,屬下……”
“不知道去向何處?”聲音清冷漠然,如果不是那抹殺不去的冷漠,這聲音也算是天籟之音了。
可是聽在跪地的眾人耳中,卻無疑是奪命追魂之曲,身子又是一軟,聲音強頂著堅強,說:“處理之人似乎是精通此道的高手,屬下無能!”
“他一定還活著!”平靜的聲音中竟隱約有著激動的情愫。
跪地之人心中驚恐更甚,垂頭不語。
遠處隱約傳來馬蹄踏地的聲音,黑袍令主蹙眉冷冷地看著跪在地上的人。
感受到鼻梁上順流淌下的汗珠,奇癢無比,可是卻不敢偷偷擦拭一下,心中更是淩然,顫聲道:“屬下查探,似是飛雲莊的人……”
“飛雲莊!”黑袍令主冷冷一含身形一展,抽出邵景身上的軟劍,漂亮地揮劍,一道炫亮之後,軟劍已被他收回腰間,“以後再和你們算這筆帳!”
話音剛落,人已在遠處,跪地的幾人暗暗鬆了一口氣,起身緊緊跟隨而去。
馬蹄聲漸漸近了,黑暗中隱約可見幾人利落地跳下馬,一人幾步走到屍體前,似看不清,從懷中掏出火折子,剛一劃亮,就被身旁一人打落,那人不解地回頭看著。
“小心埋伏!”打落火折子之人警覺地四處打量,身子擋在那人身前。
“還是師父考慮的是啊!”黑暗中一聲歎息聲響起,赫然就是上官植的聲音。
“少爺,還是小心為好啊!”沈越謹慎地說道。
上官植不再言語,定定地看著麵前的屍體,等著四處竄起的人影回到自己身旁,才問道:“可有什麼發現?”
“那邊還有邵堡主的屍體,還有兩人好似兩位堡主的侍從!”
“四人!四個高手!竟然……”沈越止聲不語。
“依師父看,是何人所為呢?”
“為師推測,怕是方雲所為!”提起方雲,沈越眸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
“這廝果然要反了!”上官植咬牙切齒地狠聲道。
沈越黯然地搖,俯身檢查趙毅的傷口,驚道:“是劍?!”
“什麼?”上官植不明白,皺眉問道。
“是劍傷!”沈越聲音中隱隱有著慶幸,翻過趙毅的身子,指著傷口說:“這些都是利劍所傷啊!”
“這又如何呢?”
“誰曾見過方雲使劍呢?”
聞言,上官植閉目思索,回眸看向身後立著的人,眾人也都是,上官植不解地問:“師父的意思是……”
“應該不是方雲所為吧!”沈越有著期許地盯著上官植。
“也許!”上官植依然態度模糊,抬目看向遠方黑沉的草海,心中凜然,了兒,你現在在哪裏?好不好啊?
如果謝了兒能聽到上官植的呼喚,一定嘶聲力竭地吼道: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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