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二哥,那個駱公子怎麼辦啊?”謝了兒急急問道。
“他喜歡冬清,你看著辦吧!”
毒魔轉瞬已經消失,隻留下飄渺餘音在空中回蕩著,謝了兒一臉苦笑地下了車廂,見四周的人都一臉詫異地望著自己,心中暗道,看來這事是逃不了的,就連駱家的人也定不會放過自己的,還是先去看看那個駱公子吧!
在眾人的目光注視下,謝了兒緩步走向駱賓的馬車,略微寬敞的車廂,一塊兒灰色布簾遮掩著,時斷時續地傳出一陣陣咳嗽聲,謝了兒唇微微一扯,這駱賓裝病還真是在行啊!心中卻緊緊攥著,眼眸微掃,就知道剩給自己的時間並不多了,這時應該有人去通秉駱老夫人了吧!和駱賓談還是沒有旁人較好啊!
走到車前,不理會周圍仆人的眼光,一把將簾子挑了起來,正對上一雙明亮的眼眸,滿是詫異地回望著自己,謝了兒淡淡一笑,眸子一定,看清車廂中依靠著蒲團而臥的青年,臉頰清瘦,麵色蒼白,朱唇微淡,卻更突顯出清眸的閃亮,整個人清秀有餘,卻有著病態的羸弱,脫口而出:“你有病!你是真的有病啊!”
也許是從沒有人如此問候過他,也許是被人這般說慣了,也許是詫異於謝了兒的身份,也許是根本不在意來者是誰,也許是自己的身子了若指掌,也許是從不在意自己的身子……反正種種,斜挈在車上的駱賓沒有絲毫的表情變化,隻是淡淡地望著謝了兒,一臉的漠然。
謝了兒聽到身旁仆人的低喃交談,索性上了馬車,隨意地坐在駱賓的對麵,微微歪頭,訝然道:“你竟然在看《金剛經》?這麼年輕就有了厭世的心理了,怎麼會啊?”
駱賓沒有回應,隻是輕咳了幾聲,複又低頭看著手裏的書。
謝了兒卻不管不顧地,伸手抽出駱賓手裏的書,隨手扔到一旁,回眸望著駱賓隻是微笑。
駱賓麵不改色,在身側的書架上又抽出一本書,垂頭翻看。謝了兒一看,赫然是《法華經》,抽出又扔到一旁。
駱賓眸子一垂,又握在手裏一本《心經》,謝了兒淺笑盈盈,再扔在一邊。
駱賓目光毫不斜視,修長的手指在書架上稍稍遊走一番,就抽出一本,將書皮衝著謝了兒,宛如示威一般,謝了兒定睛一看,竟然是《天龍八部讚》,這也是佛經?謝了兒微微詫異,天龍八部聽過,那不是金庸大俠的名著嘛,隻是這個天龍八部非彼天龍八部呀!既然他和自己耗上了,管他什麼的,照扔不誤!
探手握住,正欲抽出,卻發覺另一端被書的主人握得緊緊的,又用力一拉,書還是牢牢在主人手裏紋絲不動,謝了兒不放鬆,隻是唇邊的笑意多了幾絲牽強,這個書生模樣的公子哥,真的是有病在身嗎?責怪的目光射向駱賓。
“我讀書與這位姑娘有何相關?姑娘為何總是搶我的書呢?”
看著駱賓唇邊的一絲笑意,謝了兒頓覺這張臉生動了不少,病態已然消除大半,看來這個駱賓還是裝病無疑了,隻是這手上的勁不敢有絲毫的倦怠,嘴裏已經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了,狀似狠狠道:“隻是不願公子厭世罷了!”
“我不是厭世,隻是厭俗而已!”駱賓輕描淡寫地隨意道,手裏的書依然不鬆。
“厭俗就看佛經?”謝了兒挑眉詫異道:“什麼時候佛祖也管治相思病了?這我倒要問問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