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洪亮的聲音穿透了整個大廳,佩服之餘,其木格不禁擔心他明天是否還能發聲。
在他的介紹下,其木格大致明白了整個賽程,第一項是對對聯,以一柱香為限,第二項是命題作詩,也以一柱香為限,第三項是命題作文,以兩柱香為限,所有參賽作品均會被張貼在台上擺放的屏風上,供大家欣賞,為了照顧邊遠角落地區,還有專人負責謄抄,由小廝傳遞到大廳的每個角落,最後由六位評審裁決出優勝者。
每一項的優勝者都會獲得相應的獎品,紋銀100兩,隻有包攬三項大獎,才能獲得那個有錢也沒地買的古董古箏。
聽到這,其木格對老十低聲說道:“真是無奸不商。”
老十白了其木格一眼,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發覺是白開水,又賞其木格一白眼。
不一會兒,台上就貼出了上聯,十多個小廝也拿著上聯在大廳各處站定。
其木格四處望了望,大家幾乎都在沉思著,偶爾一兩人還在磨著墨。
丁成和程家義也加入了思考大軍,而老十則無聊的吃著花生米
其木格扯了扯老十,“你想想啊。”
老十嚼著花生米,扭過頭瞟了其木格一眼,好似其木格是一白癡。
“有100兩銀子呢!”其木格又扯了扯老十,壓低聲音著。
“瞧那點出息,爺給你兩百。”老十又嚐了一下黃瓜。
等待的時間感覺有些漫長,感覺過了好久,才有人提筆書寫。
“你也想想嘛。”其木格還是覺得重在參與。
今晚最累的就是老十的白眼珠子了,“要寫,你自己寫去,別煩爺。”
其木格有點能體會康熙的心情了,籠絡了一群才高八鬥的師傅,教了十多年,就算是頭豬此時也能提筆胡湊幾句。
見老十不理會自己,其木格便眯著眼瞄遠處的上聯,這個位置實在太偏了,即便大廳裏舉著上聯的小廝很多,但離其木格都不近,其木格費勁的辨認著:“一樓何奇?杜少陵五言絕唱,範希文兩字開…”老十猛捂住其木格嘴,丁成和程家義就差把頭埋到桌子底下去了。
捫心自問,其木格聲音很小,並沒有在公共場所大聲喧嘩,其木格還在納悶他們的反應為什麼這麼奇怪,就聽隔壁桌一人譏笑道“這種白字先生居然也腆麵而來,真是佩服。”
他的聲音有點大,在寂靜的大廳裏傳得老遠。
其木格費力拿開老十的手,解放出自己那張惹禍的嘴,老十臉色非常難看,如果可能,他肯定想高聲宣布,他不認識其木格。
其木格紅著臉,不好意思的對老十傻笑了一下,恨不得找塊豆腐一頭撞死。
不過,其木格真的很冤枉,這上聯太長,主持人念時,其木格也就一耳朵進一耳朵出,根本沒什麼印象,雖然其木格已經適應了繁體字,但多半還是靠猜,誰知這次居然眾目睽睽下猜錯了呢,真是丟人。
其木格低頭作羞愧狀,希望大家別來注意自己,該幹嘛幹嘛去。
待四周重回安靜,老十黑著臉起身就走。
其木格也顧不得探究那古箏最後能否送出去,忙跟上老十。
還沒走出兩步,就見一青壯漢子走到老十麵前附耳低語,老十麵色不大好,告訴其木格他九哥有請,其木格自認沒臉見人,便主動要求原地待命,老十也沒勸其木格,頭也不回的走向樓梯口。
老十這當口肯定殺其木格的心都有了。
其木格決定先到店外去等老十,剛走到門口,就被小廝攔了下來,“這位公子,九爺請您樓上一聚。”
看來萬惡的九阿哥不打算放過自己,其木格深吸一口氣,請小廝前頭帶路。
走到一間名為“翠月軒”的雅間門口,小廝停了下來,恭敬的請其木格進去。
其木格平穩了一下呼吸,大無畏的走進房間。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被嘲笑兩句嘛。
房間很大,中間一大八仙桌,桌上擺著各色菜肴,看來九阿哥是下了血本。
房角還有一小桌,上麵則擺放著文房四寶。
一穿青色衣服的中年人坐在上座,正搖著扇子,左邊一藍衣人,右邊的人則穿著褐綠色衣服。
而三阿哥、四阿哥、八阿哥、九阿哥、十三和十四都在八仙桌旁站著。
可憐的老十耷拉個腦袋,在屋角的小桌旁對著紙墨發呆。
雖然其木格還是不認識康熙,但見這架勢,中間的青衣人怕就是康熙了。
其木格拱了拱手,立即發覺不對,趕緊跪下,“給皇阿瑪請安。”
半響,就聽一冷冷的聲音道:“起吧。”
其木格趕緊爬起來,低著腦袋,等康熙發落。
老十此時走過來,“還不給二伯、五叔見禮。”
原來是康熙的兄弟,怪不得。
其木格手忙腳亂的又給跪下,“給二伯、五叔請安,二伯、五叔吉祥。”
此時一溫和的聲音飄到頭疼,“侄媳婦快起來吧,不必行如此大禮。”
其木格爬起來一看,康熙臉色黑黑的,難道自己又做錯了什麼?
其木格看了老十一眼,老十也真是,做兒子的讓讓老子怎麼了,非要和康熙比誰臉更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