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木格在車馬行外徘徊了一陣,心裏直打鼓。
雖然其木格前世也獨自一人到處旅遊,但畢竟時代不同,完全不具有可比性。
若論自駕遊,其木格會開車,卻不會趕馬車,因此自駕遊不予考慮。
若自由行,不論是汽車、火車還是飛機等公共交通,都不會隻搭載一人,而且一有風吹草動,撥個110一切都搞定;可若獨自一人坐在狹小空間的馬車裏,由著陌生人將自己駛向遠方,其木格委實沒那膽子。要知道,西遊記裏的船夫可是把唐僧的老爸給謀殺了,還順帶霸占了唐僧他如花似玉的老媽。
其木格經過一番天人交戰後,心裏越發害怕,總擔心自己會被人拉到荒山野外,先奸後殺,然後毀屍滅跡。
自己嚇自己的結果是,其木格後悔了,覺得至少應該將勒孟帶上,於是開始歪著腦袋琢磨是否今天先打道回府,反正老十一時半會兒也不會回來。
就在其木格使勁磨蹭的時候,車馬行的夥計有些看不過眼了,走出來問道:“這位爺,您是要雇車還是雇馬啊?小店裏有馬車,有騾車…”
聽了夥計的話,其木格恨不得當場扇自己兩耳光,不會趕馬車,可會騎馬啊,擁有精湛馬術的自己怎麼能把這一碴給忘了。
其木格忙打斷夥計的資費介紹,言簡意賅的說道:“我想買匹馬。”
夥計楞了一下,本來以為空著雙手的其木格是站在那裏吃飽了發神經的,想趕人又見其木格的穿著象是殷實之家出來的子弟,擔心惹上麻煩, 這才出來這麼一說,希望其木格自己不好意思,換個地方,誰知還真招來一個主顧,夥計覺得自己今天運氣不錯,晚上應該去好好賭上一把,忙笑道:“小店裏的馬可都是上等貨色,爺請隨小的來,保您滿意。”
其木格雖然五穀不分,但在長期的耳濡目染下,對馬倒也有幾分研究。
因此,雖然車馬行的馬參差不齊,但其木格還是很快就挑出了其中的佼佼者,以35兩成交,驚得一旁的夥計不停的誇她好眼力。
本來其木格還想到布行買塊布做包裹,再順便去成衣鋪子買兩件換洗衣服,然後在小攤上買點燒餅饅頭之類的以備不時之需,但因為在車馬行外耽擱了些時間,其木格擔心天黑前趕不到涿州,當下便牽著馬,興致勃勃的走出了北京城。
到了申時,見其木格還未回府,徐公公和阿朵都有些著急,便讓勒孟帶人出府,希望能半路上迎著其木格。
阿朵擔心的問著徐公公:“徐公公,主子應該沒事吧?”
徐公公也是一臉的焦慮,說道:“這陣子京城治安還不錯,不會出什麼事的,福晉應該是在哪裏耽擱了,忘了時間。”
烏雅則懊惱道:“怎麼都不該依著主子的,再不濟,我也該悄悄跟著。”
幾人也顧不得處理其他事宜,隻是守在那裏你一言我一語的互相安慰著,希望下一刻,其木格就會立即出現在他們眼前,可關城門的鍾聲無情的敲破了希望的肥皂泡,三人集體癱軟在地。
好在還有一人回來報信,勒孟見天色漸暗,便將尋人隊伍全拉出了內城,準備通宵在外城晃悠,叫徐公公再安排人手在內城裏悄悄找尋。
徐公公強撐著與阿朵合計了一下,又安排了一路人馬,因為勒孟帶走了多半蒙古男丁,於是第二支隊伍便是男女混編旅,自然,臨行前,阿朵又再三叮囑他們千萬不能伸張。
徐公公見事情有些棘手,在征得阿朵的同意後,便朝九阿哥府上跑去,誰知給撲了個空,徐公公認為時間就是金錢,還是找福晉要緊,九阿哥就留給九福晉去找好了,於是忙又轉身敲開了八阿哥府的大門。
八阿哥聽後,一臉怒色,說道:“胡鬧,你怎麼當差的?怎麼出那麼大的紕漏?十爺不在府裏,你這個管家也不知道勸勸你家福晉。”
徐公公哭喪著臉,說道:“八爺,奴才該死,怎麼罰奴才都是應該的,可眼下找福晉要緊啊,若真出個什麼事,這可該怎麼辦啊?”
八阿哥鐵青著臉,沉吟了一會兒,吩咐自己的管家立即派出人手,手持火把去大街上安靜的尋人,然後告訴徐公公:“爺到九門提督衙門看看,你先回去,若有消息,趕緊派人來知會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