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木格到了保定後卻不大順利,第二日並未按計劃出行,無他,找不著石家莊。
按前世的記憶,覺得從北京自駕遊去四川,得經過石家莊,誰知一打聽,居然沒人知道,店小二撓著腦門說道:“客官,您親戚那村可能太偏了,還真沒聽說過,你知道是哪個縣的不?”
其木格一陣眩暈,石家莊可是河北的省會啊,怎麼會沒人聽過呢?仔細想了想,好像河北以前叫直隸,袁世凱就當的是直隸總督,於是又問道:“直隸總督衙門在哪兒啊?”
小二好笑道:“爺,直隸總督府就設在保定,不過總督大人一般夏天在天津辦公,冬天才回保定。天津處小的可不知道,不過保定周圍肯定沒有那個莊子。”
其木格尷尬的笑了笑,“我也就是隨口一問,隻知道親戚是直隸的。”然後打賞了小二幾文錢,便開始閉門苦想。還別說,真讓她給想起來了,好像還有一條線路是經過宣化。
於是,第二日一早,其木格漱完口後,隨手擦了擦眼屎,便精神百倍的上街打探,她刻意躲開了店小二,實在是丟不起那人。
一打聽,其木格當場差點閉過氣去,宣化偏北一些,離張家口比較近,與保定是一北一南,若從保定趕往宣化似乎太繞了些。
好在其木格還記得太原,當初李世民老爹造反的時候就是從太原起兵的,所以太原應該不是新城,或新名字。
一問才知道太原離保定有800多裏,途中要經過的地名她一個也沒聽說過,心裏不由直犯嘀咕。
前麵還不知道要翻多少座山,誰知道半路上會不會遇到山大王。
其木格一直以為自己是膽大心細的傑出人士,可眼下卻對前麵未知的旅途充滿了擔憂,甚至恐懼。看來,世界上最難的莫過於了解自己了。
好在其木格也沒蠢到家,立即開始打聽有沒有商隊去四川,準備搭夥前行。
也許當時對川貿易還不甚發達,也許其木格運氣不好,反正其木格在保定停留了兩天,連商隊的影子也沒找到。
如今早已進入10月,雖然還沒迎來第一場雪,但也能初步領略到北風的凜冽。
其木格看著天氣更加擔心了,不知道在途中會不會遇到大雪封山。
其木格開始後悔了,覺得不該選這個季節出行。
第三日,其木格一大早又出門打探商隊信息,到了中午,仍然無功而返。
湊合吃了一碗麵,其木格決定先在保定租個小院子住下來,免得在客棧住著連洗臉洗腳都無法完成,更別說洗澡了。
至於會不會被逮回京城,其木格隻得暫時不予考慮。
就算不幸被逮了回去,說不定還能保住一條小命,要真在半路上出了事,那簡直就是屍骨無存。
其木格堅信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比較了兩者的風險係數後,她果斷的決定暫時留在保定。
於是,其木格稍作收拾,便再次出了客棧。
在一家布店裏裝模作樣的挑了一會兒,扯了兩尺布,然後裝作無意的問起,哪裏有房產經濟。
古時的人就是熱情,本來其木格隻是想讓小二幫著指個方位,誰知小二卻熱忱的請其木格稍後,“客官,您稍後片刻,這一片王大胡子最熟,小的這就幫你找人去。”然後就吩咐在店外流著清鼻涕、耍石子的小孩去找人。
其木格早就不想再奔波了,便順勢坐在店裏朝大街上東張西望。
不一會兒功夫,小屁孩就領來了王大胡子。
說是王大胡子,卻一點胡子也沒有,下巴還泛著青渣。
王大胡子先朝小二道了聲謝,便爽利的問著其木格:“這位爺,您想找什麼樣的房子,您先給我說說。”
其實其木格隻需要一室一廚一衛就好,但清朝似乎沒有這樣的單間,因此早就思量好了,要一個獨門的小院子就行,沒其他特別的要求,隻是院子裏得有水井。其木格可不想每天出門挑水去。
聽了其木格的意思,王大胡子略微思索了一下,探問道:“那挑位置不?”
其木格想了想,覺得自己孤身一人住一個院子,安全也很重要,現在又沒有小區保安,若有這項服務,其木格倒是很樂意多交點物管費的。
於是,其木格便增添了一要求,必須在鬧市區,或在政府機關附近。“我得找尋親戚,這樣才方便打探消息。”
王大胡子點點頭表示理解,然後便摸著下巴開始在大腦裏提取有用信息。
過了半響,王大胡子才說道:“在鬧市區倒好辦,可要院子裏有水井就有些難了,附近有水井的成不?”
其木格堅決搖搖頭。
王大胡子又試探的問道:“其實和房主同住一院也沒什麼不方便的,我手裏倒有一處地,有一老太太,如今帶著兩個孫子過活,正想將房子租出去好有個進項,她家院子也大,小孩子也不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