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木格第二天就帶著安安進宮見了太後,太後責怪了其木格幾句,說不該壓著孩子天性,害她沒第一時間見識到安安的真實麵目。
安安自從見了康熙,覺得康熙並不是老十和其木格說得那麼嚴厲,加之這次其木格也沒特別叮嚀,所以沒一會兒就和太後打成了一片,嘰嘰喳喳的話多起來。
雖然安安的蒙古話裏總是會夾雜著漢語,但並不影響交流。
其實太後比康熙幸運,因五阿哥自幼在太後宮中教養,與太後的感情非同一般,五阿哥的幾個小孩也時常進宮在太後膝下承歡,與太後是分外親近,因此太後並不缺乏天倫之樂。
隻是因喜歡其木格,愛屋及烏,對安安也另眼相看起來,自然是越看越喜歡,很好的一個良性循環。
其木格見一老一小在那說個不停,擔心這麼下去自己沒時間求太後,便叫安安出去玩,太後卻不經意的說道:“宮裏就是得有孩子才熱鬧,好容易安安來了,你別在這礙眼,去宮裏給幾位娘娘請請安吧。”說完不待其木格出聲,就叫身邊的嬤嬤領其木格挨著去給康熙的眾多小老婆磕頭。
其木格本想好好請教請教太後的,沒想到太後居然這麼不負責任,什麼都不提點一下,而且,鬱悶的是,本來隻預備給佟妃一個人磕頭的,這下可好,還不知道得磕多少頭呢。
第一個磕頭對象自然是佟貴妃。
昨天身邊還有八福晉和九福晉幫著打圓場,今兒獨自上陣,其木格有些心慌,紅著臉忐忑的給佟妃請了安。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佟妃也是淡淡的,帶著一份疏離。
其木格硬著頭皮照自己打好的腹稿說道:“娘娘,我們爺行事莽撞,有口無心的,冒犯之處,還望娘娘海涵。”
佟妃就淡淡的笑道:“十阿哥打小就這性子,本宮自是知曉。”
其木格猜不透這模棱兩可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隻好繼續低頭說道:“十爺在西山處置阿林寶…”
不等其木格把話說完,佟妃就打斷道:“朝堂的事自有皇上聖裁,輪不到咱們背後議論。”
其木格忙解釋道:“是,娘娘教訓的是,我隻是想說我們爺他是對事不對人,真沒別的意思,若有得罪之處,請娘娘別介懷。我這先代我們爺給娘娘賠罪了。”
說著,其木格又跪下磕了個頭。
佟妃不帶感情的命人將其木格扶起,道:“本宮不是不明事理的人。”
然後不待其木格再多說,便發出了送客令。
其木格有些懊惱,上輩子就沒怎麼求過人,這輩子更是高高在上,沒想到說個軟話這麼難,憋足了勁兒還表現不佳,連個準信都沒得到。
看來求人還真是一門藝術。
其木格準備呆會兒去谘詢一下九阿哥,看看佟妃這番表態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接下來,其木格又比較順利的給其他主位磕完了頭,說是比較順利,那是因為在宜妃處有點不大順暢。
宜妃寒暄兩句後,就告誡其木格,身為大婦,得有容納百川的胸懷,要切記自己肩負的責任,得為老十的子孫繁茂作出應有的貢獻,最後還強調皇家最忌專寵。
其木格隻得老實的低頭受教,做出一副小媳婦模樣。
出來後,其木格恨恨的想,老十還在大牢裏呢,難道將嫣紅給老十送到刑部大牢,叫他們表演真人秀?真把我惹急了,當心我將嫣紅賣到蒙古去!
回到慈寧宮,太後頭也沒抬的問道:“佟妃怎麼說?”
其木格立馬一掃頹廢,忙將佟妃的話複述了一遍,“太後,都怪我嘴笨。”
太後拍了拍其木格的手,說:“你就安下心來吧,瞧著佟家的樣子,怕是不想再追究了,你給十阿哥說說,叫他以後不要再口沒遮攔的,若哀家再聽到什麼誅殺佟國維這樣的混賬話,哀家頭一個就不饒他。”
其木格總算鬆了口氣,隻要沒樹敵就好,自己和老十應該能過上安心日子。
回府後,老十的庭審還沒結束,想來也沒人敢對老十行刑逼供,其木格倒也不怎麼擔心,去廚房看了看進宮前燉上的羊肉,嚐了嚐味道,很是滿意。
其木格慢慢看著瓦罐裏的牛肉湯,怔了半響…
三更時分,老十在牢中捂著肚子滿地打滾,嚇得牢頭連滾帶爬的趕去報信,睡夢中的康熙也被驚醒,震怒之下,立即傳旨太醫前去診治,並吩咐加強監牢的安保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