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後,老十諸事不順。
十一月十五日,老十被康熙遣去探望太子,之後又被留在乾清宮中看康熙和弘暄祖孫同樂,好容易挨到康熙放人,老十匆匆交代勒孟護送弘暄回府後,便打馬趕往八阿哥府。
好說歹說的,總算去了八阿哥的猜忌,沒想到第二日,也就是十一月十六日,廢太子開釋。
因老十已經沒了官職,所以並沒去上朝,八阿哥也賦閑在家,因此最不願為國家出力的九阿哥在太和殿隻能與十四麵麵相覷。
散朝後,十四又被德妃叫走,九阿哥則便直撲老十府邸,要老十老實交代。
老十昨兒和蔣先生商議的有些晚,加上又不用上朝,因此九阿哥在書房喝茶的時候,老十才一邊手忙腳亂的開始穿衣服,一邊埋怨道:“怎麼這個時候了,安安還沒過來啊?”
伺候老十穿衣的翠青回道:“今早上見主子睡得香,福晉怕格格來吵醒主子,特意帶她去花園暖閣玩。”
老十穿戴好後,吩咐說:“趕緊去請福晉回來,暖閣也不知炭盆燒得怎樣,這麼大冷的天,凍著了可就麻煩了。”
早飯也沒來得及吃的老十一進書房,就發覺九阿哥的眼神怪怪的。
老十忙解釋道:“九哥,睡過頭了,讓你久等了。”
見九阿哥的眼神還是不對,老十忙道:“真是睡過了頭,其木格一早就帶著安安去花園玩去了。”
九阿哥哼了一聲道:“誰有那閑心管你是否夜夜笙歌呢?知道今兒早朝出了什麼事?”
老十立馬來了精神,“出什麼事了?”
九阿哥頗有深意的看了老十一眼,說道:“二哥給放出來了。”
老十張大嘴巴,“喔…”總算明白康熙昨兒的用意了,老十很是悲哀的想,就算再給蔣先生十個腦袋,怕也想不到康熙這麼出招。
見老十臉上表情變幻莫測,九阿哥懷疑的問道:“十弟,昨兒…”
老十急忙辯解說:“九哥,我昨兒說的都是真的,若有半句假話,叫我死無全屍。”
九阿哥忙嗬斥道:“你胡說什麼呢?我就這麼一問,你用得著賭咒發誓的嗎?以後少說這些有的沒的。”
鬱悶的老十又喋喋不休的將昨天與康熙的交流仔細說了一遍,“九哥,我算瞧明白了,我就是皇阿瑪手裏的棋子…”
老十口水都說幹了,卻換來九阿哥一句:“皇阿瑪為什麼要這麼做?”
老十也不知道啊,氣得要拖著九阿哥去乾清宮找康熙問個明白。
九阿哥歎了口氣,掙脫老十的魔掌,疑惑道:“十弟,你別埋怨九哥多心,可皇阿瑪這麼做的理由到底是什麼?”
見老十又要上前拖人,九阿哥忙擺手道:“我信你的話,隻是奇怪皇阿瑪怎麼做這一出?”
老十哼了一聲,總算屁股挨著了板凳,“我昨兒想了一晚上也沒想明白,蔣先生也沒個頭緒。”
九阿哥也百思不得其解,半響方問道:“十弟,我呆會兒要去見八哥,你…”
老十氣呼呼的說道:“等我一會兒,我還沒吃早飯呢。”
安撫好八阿哥後,老十謝絕了九阿哥的宴請,急忙忙回府找蔣先生商議。
蔣先生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隻是叮囑老十這幾日不要隨意出門拜訪,以免落人口舌。
雖然老十閉門不出,但卻擋不住外間的各種傳言,有人說老十早就是好了,隻是偽裝的很好;有人說老十天生就是當間諜的料;有人說老十其實是想自己上位,故意在康熙麵前表現兄弟情深…
聽到這些紛繁複雜的說法,老十開始還要在屋裏跺跺腳,到後來幹脆是連眼皮也不抬一下了。
十一月二十八日,康熙複封八阿哥為貝勒。
老十以為這下該消停了,但蔣先生依舊勸阻他出門,讓老十稍安勿躁。
氣得老十朝其木格抱怨道:“爺又沒被圈禁,為什麼不能出門啊?”
其木格安慰說:“不出門也沒什麼,反正九哥和十四弟隔天都會過來,你就算出門,一般也是去找九哥和十四弟,其實完全不影響啊。”
老十這才領悟到自己已經沒了差事可幹,想了想,便道:“行,那明兒爺就開始教安安騎馬,等弘暄放學回來,爺也好好教教他,爺的兒子,騎術不過關,那怎麼行。”
弘暄的騎術成績依舊在班裏墊底,回來衝其木格嚷嚷了許多次,其木格想了想,便也應了,反正老十的騎術是令人信賴的。
於是,老十便開始了宅男生活,最高興的當然是安安和弘暄了。
在老十的交代下,嫣紅和海棠也減少了朝拜次數,讓其木格隱隱覺得,一家四口似乎又回到了前山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