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木格雖然依舊害喜嚴重,但情緒卻恢複了正常,而安安的老師也終於選定到任,還沒受過填鴨式教育的安安頓時新鮮的不得了,興致昂揚的去聽課,一副三好學生的架勢。老十這次沒好意思往自己臉上貼金,將之歸功於隔代遺傳,說安安的求學精神乃是繼承了康熙的衣缽。
對此,其木格不置可否,反正安安不象自己,自己讀書完全是形勢所逼,為了以後混口飯吃,可沒安安這麼好學,隻要老十不說負負得正就好。
弘暄走了後,其木格本來就有些不適應,如今安安又大半天時間都圍著先生打轉,其木格更是覺得心中空落落的,在沒有電話手機的時代,其木格有些理解為什麼古人要推崇“父母在不遠遊了。”
除了養胎便無其他生活目標的其木格便想和老十話話家常,哪知老十大概也覺得府裏沒了熱鬧,開始天天在衙門泡到深夜。
這讓其木格很有些不滿,難道老十就不願意和自己過過二人世界?
這個問題纏繞在其木格腦海中久久揮散不去。
雖然自己還很年輕,在後世正是談戀愛的好年紀,可畢竟和老十已經是老夫老妻了,老十很有可能已經厭倦了自己這張老臉,何況自己還大著個肚子。
其木格思及此,一下感覺到了莫名的威脅,立即拿起自家作坊的鏡子左照又照,剛慶幸自己臉上沒長妊娠斑,可下一刻就發覺膚色有些不大好,當即就叫烏雅去取珍珠,命她監督著人將珍珠磨成粉,準備明天拿來敷臉。
當然,當天的美容也不能不做,其木格將雞蛋清和蜂蜜塗了滿滿一臉,還奢侈的泡了個牛奶澡,曹嬤嬤就象看西洋鏡似的,稀奇的不得了,晚上便向老十報告了其木格的反常行動。
老十倒是司空見慣了,其木格隔段時間就喜歡伺候她那張臉,有時還把她的脖子稀罕得不得了,這次看來是稀罕全身了,老十微微癟癟嘴,不敢苟同,有些可惜那些牛奶,但麵上還是鎮定自若的衝曹嬤嬤點點頭,沒作新的指示。
曹嬤嬤本想勸誡幾句,可想了想,覺得其木格這樣瞎折騰總比沒事就哭好,便閉緊了嘴巴。
老十一進裏屋,就發覺其木格還沒睡,便問道:“今兒白天睡得有些多?”
其木格不接老十這話,抓過老十的手,放在自己臉上,問道:“覺得皮膚是不是光滑了許多?”
老十沒感覺出有什麼不同,但還是照搬以前的答案,說道:“嗯,是很滑。”還作勢拍了拍。
其木格軟軟的靠在老十身上,心有不甘的說道:“可肚子還是又長妊娠紋了,看來橄欖油也不管用。”
因在前山寨,其木格就從洋人手中買了橄欖油,叫廚子拌了涼菜吃,偶爾也用來當潤膚霜,因此這次老十沒有攔著其木格朝肚子上可勁的塗抹,可眼下看來,似乎效果不佳。老十覺得其木格簡直就是吃飽了撐得慌,但還是隨口安慰道:“沒事,生了孩子就好了。”然後便按按太陽穴,打了個哈欠,生怕其木格沒完沒了的又讓他看眼角是不是長出了細紋。
其木格很有眼色的沒再說自己這些雞毛蒜皮的事,給老十脫了衣裳,由著沒洗臉刷牙以及洗腳的老十上床睡覺。
其木格今兒已經想好了,雖然這次懷孕很是辛苦,吐得天昏地暗不說,晚上半夜還常常莫名其妙的醒來然後再也睡不著,但一定要在老十麵前展現自己最好的一麵,否則老十天天見著一個披頭散發、睡眼朦朧的女人,不用小三招手,老十自己就要打歪主意了。畢竟什麼事都得有個度,維係婚姻需要退讓、妥協、寬容和自我剖析。其木格自我反省後,驚覺到自己這段時間不僅疏於打理自己,也對老十少了關心,當下便決定要讓老十感受到家庭的溫暖。
於是第二天一早,其木格先老十起了床,收拾的清清爽爽的,老十一睜眼就見著其木格的笑臉,楞了一下後,嘟囔道:“你怎麼不多睡會兒?”
其木格笑道:“昨兒睡得還好,今天便早些起了,好久都沒陪爺一起用早餐了呢。”
老十雖然還是有些責怪其木格不該起這麼早,畢竟是雙身子的人了,可由其木格陪著一起吃飯,老十還是覺得心情不錯,畢竟沒哪個老公出門上班時會喜歡自己老婆還在蒙著被子呼呼睡大覺。
其木格張羅布飯的時候,老十輕鬆的說道:“皇阿瑪傳來旨意,叫三哥回京,換四哥去熱河,爺總算不用對著四哥那張冷臉了,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