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家會診後,安安的傷勢也沒什麼新說法,看來專家隻能尊敬,不能迷信。
不過專家認可了安安先前做的接骨手術,這還是讓老十和其木格放心不少。
不過,專家接下來便很負責的告訴老十,安安不能隨意搬動,以免才接好的骨頭因顛簸而再次錯位。
因此雖然三胞胎今天才剛滿一周歲,無奈隻得離開親娘的嗬護,其木格打算將他們托付給九福晉,便安排人去宜妃處辦理此事,另外又派人回府將自己的換洗衣物送進宮中,老十則交代其木格順便也捎幾件自己的衣服,其木格此時已經鎮定了不少,腦筋也恢複了正常運轉,便質疑道:“爺,沒有皇阿瑪旨意,你怎麼能留在宮裏?”
老十道:“皇阿瑪若不準我呆在這暖閣,我就求著住到十四弟處去,總沒什麼關係了吧?”
弘暄也道:“我也去十四叔家住。”
老十瞪了弘暄一言,道:“你添什麼亂,爺還沒和你算賬呢。”
弘暄哇一聲又大哭起來,“阿瑪,我要看著妹妹,你讓我和弘春他們一起住吧。”
弘暄哭的架勢有些生猛,一口氣沒上來,哽了半天,才緩過勁,又斷斷續續的補充道:“這樣阿瑪才好和我算賬啊,要不,你怎麼收拾我啊,阿瑪…”
老十沒好氣道:“嚎什麼嚎,一邊呆著去。其木格,你好生在這守著,爺去看看那馬到底怎麼回事。”
老十走後,弘暄便淚眼婆娑的望著其木格。
其木格忙拉過弘暄,低聲哄道:“別哭啊,阿瑪不是沒拒絕嘛。”
弘暄一下止住悲聲,不大放心的問道:“可阿瑪若不給皇瑪法提怎麼辦啊?就算住在十四叔家,如果沒皇瑪法應允,也不好長住的。”
其木格心想這真是個倒黴孩子,這不是擺明就說安安短期內都不會有什麼起色嘛。
其木格本來就不是個堅定的無神論者,聽了弘暄無心之語,總覺得是不好的兆頭,望向昏迷的安安眼中又多了份擔憂。
弘暄也不再糾纏自己的住宿問題,走到床邊,對安安哄道:“妹妹,你快醒醒吧,你要是醒過來,我不叫你妹妹了,我喊你姐姐,你一下又多了個弟弟,多好。”
說著說著,弘暄的聲音裏又帶了哭腔,“你要是不醒過來,你就少了個弟弟了,多不劃算啊。”
其木格聽得心髒都快停止跳動了,忙捂住弘暄的嘴,不住的說道:“童言無忌,童言無忌。弘暄,你別胡說八道,若老這麼亂講話,額娘第一個就不準你到十四叔家住。”
其木格此話一出,立即覺得不妥,若弘暄一人住府裏,那不是更讓人擔心,連忙在弘暄反抗前改口道:“好了,好了,你今天也被嚇得不輕,先到炕上歇歇。”
弘暄搖搖頭,道:“額娘,妹妹不會有事吧?”
其木格強笑道:“沒事,安安不會有事的。”
而安安還是安靜的睡著,連眼睫毛也沒動一下。
太醫開的藥已經熬好,其木格小心的將安安扶起,摟在懷裏,一小勺一小勺的給安安喂藥。
讓其木格放心的是,藥灌進安安嘴裏後並沒有全流出來,至少有一大半進了食道。
弘暄湊近不停的吹著藥,生怕燙著了安安。
等其木格終於喂完一小碗後,弘暄問道:“額娘,是不是叫人煮點糖水,妹妹最怕苦了。”
其木格搖搖頭,道:“不用,她若怕苦不想吃藥,就努力叫自個兒醒過來。”
弘暄覺得也有道理,便對安安許願道:“妹妹,等你醒了,我給你拿好多好多的奶糖,拿來後,我全給你,一顆也不往上書房帶。”
其木格此時才知道弘暄這家夥衝著府裏為數不多的樣品奶糖下過黑手,但也沒心思追究,還不得不順著弘暄的話往下說,“安安,你醒了後,想吃多少糖就吃多少,額娘不管你。”
可安安卻還是不受誘惑,繼續睡著,沒一點反應。
其木格的眼淚又忍不住流了出來,不敢想象若安安一直沉睡下去,自己可該怎麼辦。
弘暄扯扯其木格的袖子,又是傷心又是擔憂的說道:“額娘,讓妹妹躺好吧。”
其木格顧不上擦眼淚,將安安小心平躺好,理好被子,自己在炕上坐好,拉著弘暄問道:“弘暄,那馬到底怎麼回事?”
其木格雖然有些笨,但好歹前世看過諸多宮廷肥皂劇,雖然自己沒那本事照搬那些陰謀陽謀,但不代表她沒這覺悟。
雖然說無巧不成書,但在深宮內院,沒湊巧的事那才叫巧了。
雖然說人生處處充滿意外,但在皇宮王府內,沒意外那才叫人意外。
因此,當其木格心緒穩定下來後,沒有第一時間去關心三胞胎,而是開始嚐試查找事實真相。
弘暄又將事情的經過詳細講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