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弘暄在門口磨嘰的功夫,康熙用火箭速度發出了一道旨意,老十目無法紀,膽大妄為,貶為輔國公。
剛被扶下台階的老十無奈又磕頭謝了一次恩,然後心虛的沒敢瞄一眼九阿哥,就趕緊叫人將他扶到暖閣。
老十的一幫兄弟上前虛情假意的關心了兩句,便紛紛散去,隻留下八阿哥、九阿哥和十四。
此時小太監已經抬來一副軟塌,老十用慢動作趴了上去,“八哥,十四弟,我沒事,你們都有公務在身,不必操心我。”
八阿哥勸慰道:“雖然從郡王貶為輔國公,但來日方長,等你傷好了,好好辦點差,這爵位還是會上去的,你別為這些事心煩。”
十四也在旁附和著,勸老十不必介意這些身外之物。
隻有九阿哥一言不發,但兩眼卻噴著怒火,如果可能,生吃了老十也未可知。
老十隻在軟塌抬起時才說道:“九哥,你消消氣,等我傷好了,我再給你賠罪。”說完又趕緊吩咐小太監:“快走,快走。”生怕九阿哥將他截下來,在乾清宮外來場愚兄教弟。
九阿哥還是沒搭理他,陰著臉,快步出了小院,怒氣衝衝的將老十甩在身後。
八阿哥和十四麵麵相覷,這麼多年來,還是頭次見九阿哥生老十的氣,而且這氣還不小。
老十心裏也犯嘀咕,但還是決定見了安安再說其他。
而其木格自打知道老十到乾清宮見駕後,一直心神不定,想跑去幫老十紮場子,但自己本來在康熙麵前就吃不開,又怕反而將事情給弄砸了,還好九阿哥拽去的弘暄也許能讓康熙升起點慈愛之心,因此,其木格便強迫自己坐等最新消息。
畢竟這裏是皇宮大院,不是其木格家的後花園,小太監雖然拿了銀子辦事,但也不怎麼負責,反正當老十被抬進來的時候,其木格是弄了個措手不及,不對,確切的說是驚喜交加。
其木格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查看老十是否又添了新傷,“爺,沒事吧?”
老十衝其木格擺手,道:“沒事,不過,皇阿瑪將我貶為輔國公了。”
其木格略微放下心來,隻要老十沒再挨板子就好,這爵位是高是低也就說著好聽,沒一點實際意義,反正府裏早就指望不上老十的俸祿能養家。
安安則早就放下了手中的書,費力的朝床邊扭動著身子,怔怔的看著老十,半天才道:“阿瑪,你怎麼了?”
老十雙手撐起頭,衝安安笑道:“嗬嗬,安安醒著呢?沒事,阿瑪不小心摔了一跤,傷著了背。安安,你有沒有覺得哪不舒服?腿還疼不?”
安安癟了癟嘴,道:“我沒事,太醫說過些日子腿就好了,我天天都在認真吃藥呢,換藥也不哭,可是,阿瑪,你怎麼會摔得那麼慘?”
老十訕訕笑了兩聲,道:“阿瑪喝多了,沒注意腳下。”說完又衝其木格問道:“其木格,安安額頭不會留疤吧?”
老十突然發現安安的額頭上塗抹了一層紅紅的膏藥,不由有些擔心。
說人不貪心那是假的,起初老十隻求安安能保住一條小命就好,如今又自然而然的得寸進尺,希望安安不要容顏受損。
其木格寬慰道:“不會,安安額頭沒傷口,隻是撞得淤青了,太醫怕她疼,才擦了點藥。”
老十才放心道:“我說嘛,怎麼先沒瞧見,還以為當初沒看仔細呢。”
其木格有千言萬語要問老十,但這暖閣委實不是談話的地方,隻好噌怪道:“爺,你也真是的,傷沒好,就四處亂走,你也不怕連累了九哥。”
老十還不待解釋,就聽安安繼續不依不饒的問著:“阿瑪,你在哪摔的?怎麼是朝後仰啊?太醫說多久能好?”
其木格笑著摸了摸安安的頭,道:“快坐好,若動了傷腿可麻煩了。你阿瑪沒事,太醫說過兩天就好了,他今兒也累了,你讓他好好歇歇。”
老十忙衝其木格投去感激的一笑。
安安可沒那麼好打發:“不對啊,九伯急急的來帶弟弟,額娘和弟弟不都是問阿瑪出什麼事了嗎?”
老十張了張嘴,看向其木格,其木格沒了耐心,道:“趕緊坐好,大人的事小孩子問什麼?”
安安翹起嘴巴,委屈的看著老十。
老十忙出聲責怪其木格:“你也是的,怎麼衝安安發火啊,安安,先坐好,別讓阿瑪擔心。”
安安聞言方乖乖的任由其木格將她靠好,但還是問道:“阿瑪…”
其木格打斷道:“你哪兒那麼多話啊,就不能讓你阿瑪好好歇歇。”
安安爭辯道:“我是想問問弟弟去哪兒了,怎麼沒和阿瑪一起回來?”
其木格倒不擔心,“反正在這宮裏,丟不了。”話雖如此,其木格還是扭頭看向老十。
老十歎了口氣,道:“眼下正在乾清宮讓皇阿瑪考校功課呢,這小子,一看就沒好好溫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