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暄留守京師已成定局,其木格無奈之下也隻好接受了這個讓人很難接受的現實,轉而將注意力轉移到老十的行裝準備上。
呂宋地處在熱帶,冬裝倒可以全省了,其木格便翻箱倒櫃的將老十的所有夏裝全找了出來,裝了滿滿的四大箱,老十瞧見後二話不說,就叫人給卸了,“你該不會是要讓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咱們要搬家了吧?衣服不夠,再添置就是,拿那麼多,也不怕累著爺。”
其木格自知理虧,好脾氣的承認並改正了錯誤,反而弄得老十不好意思起來。
老十正想著是否該安撫一下其木格,不想又瞧見了滿滿三大箱的藥材,老十實在沒法扮演體貼入微的角色,立馬又嚷了起來,“你當爺是病秧子啊,要那麼多藥材幹嘛?不知道的,還以為爺病入膏肓了呢!”
其木格覺得這次道理在自己這邊,便理直氣壯道:“呂宋那地方,誰知道有什麼稀奇古怪的病,多備些藥材總是好的。”
老十大聲道:“爺又不是沒在呂宋呆過,那地方隻是熱些,又不是龍潭虎穴,藥材全卸了。”
其木格不依,“那怎麼行,有備無患啊。”
老十沒好氣道:“你就不知道在南邊置辦啊?”
其木格爭辯道:“這些可全是宮裏賞賜下來的好藥材,外麵可買不到。”
老十懶得與其木格多費唇舌,幹脆道:“要帶你自己帶,別指望爺,爺可得快馬加鞭趕路呢。”
其木格商量道:“你少帶一點吧,留著防身用,呂宋那麼遠,就算我帶著孩子們趕到了前山寨,也不見得立馬就能去呂宋看你,你身邊帶些藥材,我也能放心些。”
老十拚命的搖頭。
其木格拉著老十的袖子,軟言道:“爺,兵營裏又沒什麼好大夫,若藥材再湊不齊,那小病也能拖成大病了,你就帶一點常用的?”
老十挑剔的說道:“常用的哪還需要帶,到處都是。”
其木格忙改口道:“那就帶些貴重的。”
見其木格打定主意非要自己馱一口袋藥材走,老十想了想,妥協道:“少備點,爺這次走總共就拿兩個包裹,包裹多了,爺可不帶。”
其木格瞪了老十一眼,見老十毫不妥協,還幹脆拗過頭去不看她,隻好悶聲道:“知道了,我再規整規整。”
接下來的幾天,老十與其木格便就行李問題展開了拉鋸戰,你來我往後,兩人總算在老十臨行前,就包裹數量達成了協議,看著麵前的四個大包裹,老十本來還想再發泄點自己的不屑,但聽到其木格一一給何全交代著各種具體細節,老十識趣的閉上了嘴巴,有人為自己嘮叨,也是種幸福不是?
老十臨行前一天,毫無意外的參加了九阿哥為其準備的踐行宴,九阿哥給老十的一幫兄弟全發了請帖,除了身份貴重、不方便出席這等社交場合的太子、以及遠在西山的十四是派人送來了禮物外,其餘各位皇子皆是禮到人也到,給足了九阿哥和老十的麵子。
席間,因沒了十四這個鬧酒的主,老十便也保持住了郡王爺的形象,與眾兄弟把談甚歡,還破天荒的關心了十三兩句,“十三弟,你身子不好,還出宮來受累,讓我這心裏真是過意不去,你腿疾好些了沒?”
十三微微笑道:“老毛病了,好與不好都沒什麼兩樣,十哥不必介懷。”
老十皺了皺眉,道:“可尋了偏方?要是缺南邊的藥材,就給我說一聲。”
十三點點頭,“有太醫照看,倒沒去尋其他方子。”
老十喔了聲,不在意道:“有時候土方法比太醫管用。”
十三笑道:“知道了,我會派人去尋的。”十三說此話時,笑容中帶著一絲心酸,一個被康熙冷藏的皇子,一個沒封爵的成年皇子阿哥,一個沒開府的落魄天之驕子,哪有那能力派人滿世界淘換偏方?
老十心中歎了口氣,道:“我也幫你留意著,尋著了方子,就派人送進京來。”
十三忙謝過不提,一直在一旁細聽的四阿哥此時接話道:“十弟,我手裏倒有個南方的土方,但一來缺了一味藥,二來,太醫瞧過後皆認為凶猛無比,所以一時也不敢給十三弟用,若你得空,幫著在南邊打聽打聽,這方子是否真的見效,若真有用,也勞你幫著尋尋那味藥…”
老十笑道:“四哥放心,我曉得的。”
宴會結束後,不等九阿哥發話,老十就自覺的留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