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木格最終還是決定做回惡人,找了個由頭衝嫣紅她們三個發了一通火,然後將她們打包送到離前山寨一百多裏的一處庵堂,叫她們潛心禮佛,以贖她們身上的罪孽。
嫣紅和海棠猜測大概其木格得了老十的歸期,所以才變著法的將她們掃地出門,兩人便哭哭滴滴的在其木格院外跪了老半天,但最終還是被其木格這個悍婦加嫉婦派人強行拖上了馬車。
勒孟和烏雅的老公林風留在京城照顧弘暄,其實林風本可以跟著老十出門的,但將弘暄交給曹嬤嬤照顧,其木格不大放心,倒不是懷疑曹嬤嬤的忠心,隻是曹嬤嬤畢竟是老十的奶媽,不是其木格的嫡係,其木格潛意識裏對她的信任度便莫名的打了折扣。
既然烏雅要留下,當然不能讓人家夫妻兩地分居,在這通訊設施極度貧乏的大清,單靠幾個月一封的書信維係夫妻感情,對雙方,不對,對男方委實是嚴酷的考驗,其木格可不想等烏雅興衝衝的過來與老公團聚時,發現自己竟然當了便宜娘。
如此以來,其木格身邊的侍衛和護院便是新近從蒙古護院中挑出來的,其中有中壯年,也有在京師長大的下一代。那些新生代侍衛雖然都是在京師長大,但因其木格對他們一直灌輸“愛府、護主”的教育,這些愣頭青們倒還沒成為後世的“香蕉人”,雖不知是否如父輩一般想念草原,但至少傳承了父輩對其木格的忠誠,若老十與其木格起糾紛,鐵定會毫不猶豫的站在其木格一旁,從這方麵來看,其木格的洗腦教育還是非常成功的。
因此,其木格便毫不猶豫的派了四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愣頭青帶人護送老十的小妾去庵堂,隻給了他們一道命令:“將她們居住的院子圍起來,不準任何人進出。“
讓其木格不知道的是,這四個新生代在執行命令上完全不打折扣,連夥食都不讓人送進去,鬧得庵堂的主持還以為其木格要借佛殺人,出家人秉著慈悲為懷的菩薩心腸,冒著酷熱跑到前山寨敲開了老十別院的大門,想借助自己不高的修行,感化一下其木格這個蒙古蠻人。
其木格正在對紮丫交代注意事項,見主持來訪,還以為嫣紅她們在庵堂鬧事,忙跑了出去,熟料卻是自己這方出了問題,當下便臉紅道:“因庵堂地處偏遠,擔心有什麼萬一,這才吩咐他們看好院門,不想卻鬧了這麼大的誤會,倒叫師太費心了。我這就派人知會他們…”
說到此,其木格不由沉吟起來,若庵堂的尼姑天天去送飯,誰知道會不會被嫣紅她們收買,於是出口的話便臨時變成:“她們的飲食府裏以後隔十日會送一回的。”
於是,主持便坐實了其木格要活活餓死嫣紅三人的罪行,當下又拉著其木格絮絮叨叨的講了一通佛法,整得其木格頭昏腦脹,可為了形象,臉上還不得不帶著微笑,哪知在主持眼中,她早成了心如蛇蠍之惡婦。
雲裏霧裏聽了半天釋迦摩尼的其木格好容易才將主持送走,當然,是親自將主持送上府裏預備的馬車,還附帶贈送了許多香油,即便如此,固執的主持對其木格的感觀也沒什麼改善,臨上馬車前還在勸導其木格要一心向善。
絮叨的主持走後,其木格便叫來徐大強,正色道:“嫣紅她們的吃食由你親自送去,每十日送一趟,你親自盯著她們的粗使丫頭在門口收貨,任何人不得進院子。”
徐大強也深知其中的厲害,若出了什麼紕漏,擔幹係的可是自己兩口子,哪能不盡心,忙道:“主子放心,奴才一定辦好,原本就打算主子不在的時候,奴才不去廣州的,反正今年的洋貨都已經發往京裏了,也沒什麼事,就是每天給她們送一趟食材,奴才也絕不會偷懶。”
見其木格很是欣慰的點頭,徐大強想了想,又道:“不過,是不是送個廚娘過去?免得主子走後,她們又借此生事?”
其木格搖頭道:“她們身邊的丫頭也不少了,總有一兩個會做飯的,再說了,本就是去禮佛的,哪來那麼多講究。”
徐大強忙道:“奴才記下了。”
其木格盯著徐大強道:“雖然你是奴才,但她們也不是什麼正經主子,別被她們的隻言片語給嚇著了。你給我記著,我一天不回來,那庵堂裏就是一隻蒼蠅也不能與外麵的牛糞打招呼,實在不行,就殺一儆百,出了事,有我給你兜著“
徐大強忙應了,“主子放心,奴才定不負所托。”
交代完後,其木格又耽擱了兩天,倒不是安撫安安,其木格隻對安安說了一句:“你若跟額娘一起去,聿兒他們三個怎麼辦?”安安便老實的願意留守,擔負起姐姐的職責,看來安安身上還是有許多閃光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