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求情(1 / 2)

慈寧宮的正殿內,其木格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聲聲哭訴著,“不敢欺瞞太後,我此次倉促回京的確是為了弘暄…”因太後屏退了眾人,因此其木格倒也不怕這話被四處亂傳。

但太後卻明顯麵色有些不豫,看來其木格有些恃寵而驕了,漫說康熙打了弘暄,就是打了老十,也萬萬輪不到其木格來喊冤叫屈,一想起外麵的風言風語,說老十兩口子約好一起返京大鬧金鑾殿,太後就越發嚴肅起來,“胡鬧,哀家看你簡直沒個輕重,皇上責罰弘暄,難道還輪到你來說三道四?”

其木格忙抹了抹眼淚,抬頭看向太後,哽咽道:“太後,這可冤枉死人了,沒想到這混話竟然都傳到太後耳朵裏了,真不知是誰在背後煽風點火?”

太後疑狐道:“喔,你不是為弘暄叫屈?”

其木格吸了吸鼻子,委委屈屈的說道:“太後,皇阿瑪打弘暄板子,那是弘暄該打,也是我們爺當時不在場,否則他肯定會拎起弘暄直接將他扔到什刹海去…”

太後很不給麵子的說道:“十阿哥會將弘暄扔到海子裏?哀家可不信。”

其木格自動過濾掉太後的話,繼續喊冤道:“我隻是擔心,弘暄失了聖心,宮裏那些扒高踩低的奴才沒準會給弘暄氣受,這才特意跑回來想四處打點一下…”說到這,其木格頓了頓,道:“俗話說,閻王易見,小鬼難纏,我,我,我確實放心不下…”

太後聽到此,倒沒了先前的惱怒,歎了口氣,道:“當娘的,唉,不放心也是常理,可哀家還在呢,哪容弘暄受氣?!”說到後來,太後的語氣中也帶了些噌怪。

其木格忙討好的說道:“太後年紀大了,我們做小輩的,沒怎麼孝敬您,反倒讓您操心,怎麼過意得去,實在沒臉受太後照拂…”

太後聽了這話,雖不知真假,但心氣卻順了不少,便緩和了語氣,道:“你回來則罷了,十阿哥怎麼也,唉…”

太後昨兒也知道老十拿了個小魚糊弄康熙,不知道是該誇他膽子大,還是該笑他有創意,糾結了半天,才想明白,正確的反應應該是生氣。

可其木格剛才實話實說的道明了當娘的憂心,太後倒有了幾分理解,因此,並不打算將氣發到其木格身上,隻道:“你回去後好好勸勸十阿哥,叫他別犯渾。”

雖然太後沒搞牽連政策,但其木格卻知道老十與自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因此當即為老十辯白道:“太後,我們爺才真是冤枉,他的確是進京給皇阿瑪送寶物的…”

見太後翻了個白眼,其木格忙道:“太後,萬壽節,十爺沒能進京為皇阿瑪賀壽,我擔心他心裏不好受,特意帶了孩子們去呂宋寬他的心,剛到呂宋的時候,我就發現他常常出神,不管瞧著什麼,都會自言自語的說‘要是送進京給皇阿瑪就好了’,不瞞太後,爺那時節連椰子都沒放過…”

瞧著太後半信半疑,其木格有些犯嘀咕,想再編得過些,這年頭可沒心理疾病一說,萬一太後以為老十神經不正常了,屆時給康熙一說,康熙再一借題發揮,請太醫瞧老十的腦子倒沒什麼,怕的是直接將老十呂宋的差事給擼了,那可大大的不妙,因此,其木格想了想,沒敢再加料,隻說道:“好在幾個孩子太能鬧騰了,我們爺這才轉移了注意力,明麵上也瞧著象沒事人一般,我也才放了心,如今再一回想,這事肯定一直壓在他心底…”

見太後還是沒做聲,其木格便又繼續道:“太後,如今外麵傳那些胡話,真是冤枉死我們爺了,就算皇阿瑪打的是十爺,他自己也不敢叫喚,又怎會專門跑回京來護弘暄的短?再說了,昨兒我們爺也規規矩矩的,壓根就沒提過弘暄…”

太後一聽,想想,其木格說得也在理,就是尋常百姓家,爺爺打孫子,也斷然沒兒子插嘴的道理,何況還是在最重規矩的皇家,真不知那些嚼舌的人長的什麼腦子,連這不著邊際的話都能想出來!

太後渾然忘了,在傳言還沒四起之時,她一聽說老十進京獻寶,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老十回來找康熙碴了,昨兒再一聽說其木格也回來了,更加篤定這兩口子要雙管齊下大鬧紫禁城,急得晚飯都沒吃兩口。

其實,說到底,也不能怪太後,整個京城無人例外,就是康熙也是這麼判斷的,要怪還得怪老十,總是不理智的做些不合常理的事,讓人以為他存在的意義就是不管不顧的和康熙對著幹。

但是,老十兩口子這回卻是真的都守規矩了,兩人雖急急的朝回趕,但都沒想過要找康熙吵一架,隻是想著弘暄受了委屈,得回去瞧瞧,順勢再將弘暄接走,當然,這並不是說他們一夜之間成了乖寶寶,而是擔心和康熙鬧僵了,沒法接弘暄出京。

但不管怎麼說,他們這次是做好了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準備,隻想著打悲情牌、順便再出示一下親情牌,與康熙一起共創和諧大家庭,可悲劇的是,卻沒人相信。

聽得其木格這麼一說,太後此時總算想起了三綱五常,突然後知後覺的明白了,若老十敢朝康熙拍桌子,那老十想享受圈禁的待遇怕也沒那福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