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木格和老十還真是心有靈犀,其木格才覺得自己好似不了解老十,老十這廂也就覺察到了,不過,略有不同的是,其木格覺得老十帶給他的是驚喜,老十則是滿頭的黑線。
老十實在沒想到,其木格竟然完全不懂音律,雖然其木格不喜歡聽戲,雖然其木格從未在月下撫琴,但老十真的沒想到其木格會連跑調都聽不出來,這確實太讓人震撼了,蒙古人打小可就耳熏目染的,架一堆柴火都能唱啊跳啊的一晚上,老十真的沒想通,在那種環境下長大的其木格怎麼會完全沒一點音樂細胞?
不過,老十還是很夠義氣,沒當著孩子的麵揭穿其木格,隻是等夜深後,才冷不丁的說道:“其木格,你給爺說說,還有什麼是你該會卻不會的?讓爺有個底,免得日後給你捅婁子。”
其木格語氣不善道:“什麼意思?”
老十笑道:“虧了孩子們還小,否則今天你可糗大了,你在蒙古該不會都躲在帳篷裏吧?怕太陽曬,那晚上呢?就沒去載歌載舞樂嗬樂嗬?”
其木格見老十洞察了自己的弱點,癟嘴道:“不感興趣。”想了想,沒想過味,又問道:“爺,你怎麼知道我聽不出跑調啊?”
老十歎氣道:“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這跑調還真不好學,弘曆一句話能變四個調,難度太大了,正常人沒法學。”
其木格紅了臉,雖然熄了燈,但還是不好意思的朝老十懷裏鑽了鑽,甕聲道:“那就各唱各的,沒人敢挑理。”
老十摟緊了其木格,一本正經的問道:“其木格,你會不會跳舞啊?”
其木格想了想,還是老實道:“不會,試著學了的,但腰杆是硬的,別扭,就沒管了。”
老十這次大大的歎了口氣,“唉,弘曆那小子肯定又是個硬腰杆,他怎麼就像你了呢?”
其木格想反駁,卻沒了底氣,老十在那幫皇子中雖然是最沒音樂造詣的,但人家有天賦啊,少數民族嘛,都是能歌善舞的,其木格決定淡定,讓老十得意一下,於是閉著眼睛裝睡…
不想,老十卻扯玩著其木格的頭發問道:“其木格,你知道今天上午三個家夥在幹嘛?”
其木格隨口道:“練唱歌…”
老十道:“沒有,坐在葡萄藤下等葡萄熟。”
其木格笑道:“他們怎麼這麼嘴饞啊?知道了,我明兒叫人給他們備些葡萄。”
老十再次大大的歎口氣,“我怎麼覺得弘參他們這麼慘呢?”
其木格有點不樂意了,“他們又沒說想吃葡萄,我是他們的額娘,又不是他們肚子裏的蛔蟲。”
老十用手撥亂其木格的頭發,咬牙道:“你怎麼能這樣,惹了事自己卻給忘了,是誰讓他們去想為什麼椰子熟了,會落到地上,而不是飛上天的?”
經老十一提醒,其木格想起來了,某天她與老十帶著孩子們在沙灘上玩的時候,突然一顆椰子熟了趕巧落在大家麵前,老十第一個反應是禁止其木格和孩子以後在椰子樹下玩,而其木格則是想培養出中國的牛頓,因此,等老十宣布完禁令後,其木格便開始循循善誘,引導孩子們思考了。
三胞胎想不出來,直接反問“為什麼呢?”
安安則道:“是不是椰子太重了?不對啊,好像所有果子都是朝地上落的。”
其木格笑著叫他們多開動開動腦筋,也就沒再給提示了,事後倒還真忘了這檔子事。
而孩子們自此也沒再過問此事,加之三胞胎對造船工藝沒一絲興趣,其木格更是死了為中國培養一自然科學家的野心,沒想到啊,三個小家夥竟然還知道給其木格驚喜了。
其木格當即撐起腦袋,略帶激動的問道:“葡萄落下來沒?”
老十道:“落了。”
其木格開心的笑道:“他們運氣這麼好啊?”
老十翻了個白眼,“弘參叫人守在葡萄藤下的,時候差不多了,他們三個才跑去換人,你當運氣真有那麼好。”
其木格樂了,“弘參真是聰明,爺,那他們是怎麼說的?怎麼回來沒聽他們提啊?”
老十樂道:“能怎麼說,說安安說得對啊,凡是果子都該朝地上落。”
其木格啞然,“就這麼算了?”
老十點點頭,“是啊。”
其木格感歎啊,怪不得牛頓是牛人,都到這一步了,三胞胎還不追根揪源,看來隻能當被巨人踩著肩膀的普通大眾了,“他們為什麼不追問果子為什麼要朝地上落呢?”其木格想想,很是失望,自己當初給的命題是這個好不好,他們怎麼中途改去證明安安的論斷了?
老十道:“不知道,反正沒問。”
其木格咬牙不語,還是睡覺吧,看來這輩子是沒法當科學家的媽了。
不想,老十卻問道:“其木格,你說說是為什麼?”
其木格怔了下,老十都這把年紀了,想研究萬有引力怕是晚了,於是,對當科學家的妻子完全不抱指望的其木格沒精打采道:“我也不知道,反正這事就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