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天保的折子剛交上去,大夥還沒回過神,正在暢春園養身體的康熙就怒氣衝衝的將朱天保叫去訓了一頓,沒經過廷議,火速給他冠了個不忠不孝的罪名,直接推出去斬了。
如此一來,大夥都知道,廢太子是斷然沒戲了,所有的目光立馬全聚焦到了老十身上,弘暄可跟著在暢春園呢…
九阿哥也不再別扭了,找到老十,詢問是不是派人去試探一二。
老十也正有此意,康熙如今老了許多,自己若不積極點,萬一朝臣又一股腦兒的推舉八阿哥,康熙也許沒那魄力再使出雷霆手段風風火火的收拾一幫重臣。
因此,老十和九阿哥琢磨了很久,好容易才找了一個與九阿哥八竿子才打得著的五品侍郎,當然,和老十則是拐了十八道彎也沒搭上關係,讓他預演了一遍,經過幾番指導,彩排驗收合格後,兩兄弟終於拍板決定讓他第二日大朝會時隆重推出老十。
不過,鑒於八阿哥的前車之鑒,九阿哥和老十沒去拉選票,兩人都明白了,遇著乾坤獨斷的康熙,官意什麼都不是,也就懶得去做無用功了,還招人眼…
不想,第二天老十和九阿哥安排的人還沒出列,弘暄的師傅,那個不近人情的朱軾就悍然給康熙上了道折子,請康熙立老十這個嫡子為儲君,以固國家之根本。
朱軾此舉一出,老十第一個反應就是拿眼去瞄弘暄,見弘暄也是一臉的茫然,便趕緊去瞅康熙的表情。
不是老十忘了九阿哥,而是為了避嫌,表示他們沒安排人推舉老十,所以九阿哥今日特意沒來上朝,因此,老十便沒再和人進行眼神交流,直接盯大老板去了,害得十四費了半天勁兒,也沒和老十對上焦距。
朱軾一出來,所有人都在琢磨了,朱軾可是康熙給弘暄指定的師傅,但是和弘暄打交道的時日又不是特別長,所以,十之八九沒準是得了康熙的授意…
果然,大夥的猜測得到了幾分證實,康熙沒惱,而是非常冷靜的請大夥討論。
但是,不巧的是,老十回過神來了,趕緊跪下,想謙虛兩句,說兩句惶恐之類的場麵話,好像按常理應該這麼表演一番,不想康熙卻很不給麵子的說:“還沒定論呢,你急什麼?”哽得老十瞬間便滿臉通紅,隻好怏怏的站起來。
本來這就已經夠尷尬的了,不想,整個朝堂上竟然鴉雀無聲,讓老十更覺得沒臉了,倒不是因為沒支持者,而是因為沒想到支持者們這麼笨,不就沒事先串聯嘛,怎麼連隨機應變都不會?
其實,這倒還真不能怪支持者,本來人家是要高亢的附議的,可沒想到康熙又馬上挖苦了老十一句,大夥自然要往深裏琢磨了,加之老十又沒事先通知,一個個便沒輕舉妄動…
因此,這場麵便尷尬起來。
關鍵時刻,新任果毅公老十的四舅舅殷德底氣不足的來了句,“臣附議。”感動的老十都要哭了,要知道殷德襲爵後可是刻意和老十保持了距離的,一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當悠閑公的架勢…
不過,老十立馬又無語了,因為康熙問了句:“為什麼?”
而殷德的答案是,老十是他外甥,他要不支持,於情於理說不過去,一副非常非常勉為其難的模樣…
康熙衝老十翻了個白眼,老十心想,誰給我當舅舅又不是我能選的,怎麼能怪我啊,滿臉的鬱悶。
場麵太過冷清了,康熙大概也不落忍,又說了句,請大家多多發言,保證不因言獲罪…
還好,老十和九阿哥安排的人此時清醒了,連忙出列,表示願意保舉老十。
康熙揚了揚眉,還是問了句老話,“為什麼?”
五品侍郎清了清嗓子,深情並茂的將昨夜反複背誦的稿子朗誦了一遍,一看就是早有準備的,不由得讓康熙多看了老十一眼。
此人的表演太完美了,完美得一看就知道其中大有貓膩,因此其他人以為這人大概也是康熙安排的,正想捧捧場,卻發現康熙又很有深意的瞄了老十一眼,於是,大夥兒又退縮了,中立者決定繼續明哲保身,支持者打算保存有生力量,堅決不讓康熙將老十的勢力給一鍋端了,反對者則認為滿朝的沉默更能羞辱老十,比任何惡毒的語言都管用,便拿定主意,繼續來個此時無聲勝有聲。
於是,康熙便開始點名了,不過,卻放過了朝臣,而是非常惡毒的依次點皇子的名,“三阿哥,你怎麼說?”
三阿哥打了激靈,很為難的張口道:“太子關係到國運昌盛,兒子不敢妄言。”
四阿哥則說請全憑康熙聖裁;
五阿哥和七阿哥表示他們和三阿哥、四阿哥是一個意思;
八阿哥也沒大度的支持老十,而是將球拋還給了康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