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巴音圖和幾個喇嘛就要打起來,烏提茲已經在做熱身運動了,拖婭手心全是汗,推了推紮伊勒提爾,小聲道:“快去幫忙啊。”說完就打算悄悄跑出去搬救兵。
達什敦多布和突兀兒都沒說話,靜靜的在那站著,仿似娜仁吉娜和他們沒任何關係,不過,兩人的眼睛都盯著弘曆。
弘曆掃了眼大喇嘛,大喇嘛的座下弟子隻留了一個守在身邊,此時若挾持大喇嘛,弘曆頗有自信,肯定會手到擒來,但是,這個念頭也隻是在弘曆腦海裏閃了一下而已,弘曆雖然莽膽大,但並不是沒腦子,真的挾持大喇嘛,自己就算脫好幾層皮,漠北蒙古說不準都不依,弘曆可沒興趣讓老十和自己都受罪。
因此,弘曆對此行動不能實施深表遺憾後,立馬就轉移了目標,說時遲那時快,突兀兒隻覺眼前一花,脖子上就嚐到了冰涼的味道。
“四皇子,你這是幹什麼?”發此話的不是突兀兒,而是突兀兒的爹,達什敦多布。
達什敦多布此言一出,大家的吸引力全被吸引到拿匕首指著突兀兒脖子的弘曆身上,大喇嘛的弟子們也收回了伸向巴音圖和娜仁吉娜的手,再瞄了弘曆後,又扭頭看向大喇嘛。
大喇嘛波瀾不驚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詫異。
拖婭見狀,更是加快悄悄的向大帳門口溜去。
紮伊勒提爾則趕緊朝弘曆身邊跑,烏提茲也打算棄了娜仁吉娜,朝弘曆靠攏。
卻聽弘曆對紮伊勒提爾道:“還請表姐夫去護著娜仁吉娜,我打小就開始練武,並不是酒囊飯袋,表姐夫不必擔心。”
於是,烏提茲邁出去的腿又縮了回來,紮伊勒提爾隻好被迫加入巴音圖的陣營,在這種情況下,紮伊勒提爾若還呆呆的站著,隻動口不動手,那隻能是裏外不是人。
“四皇子,你什麼意思?”突兀兒終於出聲了,突兀兒倒不是給嚇傻了,而是因為弘曆比他矮多了,因此,他如今是大幅度的後仰著脖子,下榻著腰,撇著腿,那姿勢說有多難受就有多受。
達什敦多布也怒道:“四皇子,還請自重!”
弘曆扯了個笑臉,道:“王爺,你這就不對了吧,娜仁吉娜是你兒媳婦,大喇嘛要她陪睡,你雙手讚成,大喇嘛要她去庫倫,你也讚成,喔,關於這一點我還沒問,這條不算,但是,大喇嘛要割娜仁吉娜的舌頭,你也讚成,這可是假不了,對吧?怎麼小爺剛拿匕首抵你兒子的脖子,你就開始嚷嚷了?合著在你眼裏,大喇嘛才是主子,小爺我什麼都不是?”
說到這,弘曆笑了兩聲,道:“小爺倒還真想請王爺一起到禦前去評評禮呢…”
達什敦多布氣憤道:“四皇子,你少在那強詞奪理,事情能一樣嘛?你無端…”
“別動,這匕首可是我九伯費心給我淘換來的,可是真正的削鐵如泥,你還是別亂動脖子的好。”弘曆打斷了達什敦多布的話,正兒八經的威脅起了想自救的突兀兒。
然後,弘曆又才對達什敦多布道:“剛說到哪兒了,喔,對了,王爺剛說我無端,這可真是天大的冤枉啊,小爺我幹嘛無端想拿突兀兒的脖子試刀啊?凡事都有理由不是,王爺,你可不能冤枉我。”
說完,弘曆頓了頓,方接著道:“王爺,大喇嘛要娜仁吉娜陪睡是什麼理由啊?”
達什敦多布道:“那是大喇嘛賜福給我們部落,四皇子休得出言汙蔑。”
弘曆癟癟嘴,衝沒來得及閉眼念經的大喇嘛道:“正好大喇嘛也在,小爺我可是糊塗了,按說既然是賜福,怎麼結果卻是弄得王爺你家宅不寧呢,好端端的大孫子也沒了,兒媳婦也將婆家給怨恨上了,大喇嘛,你該不是瞧賽因諾顏部不順眼,故意害他們的吧?”
大喇嘛閉上眼,繼續數佛珠,留守的那名弟子衝執行命令的喇嘛們微微頷首,巴音圖等人立馬感到了壓力,巴音圖忙叫道:“你們再靠近,可休怪我不客氣了。”
弘曆則微微一使勁,突兀兒脖子上立馬就出了一道血跡,弘曆冷笑道:“王爺,這些喇嘛能不能得手可是兩說,但你兒子卻是實打實的跑不掉的,你可想好了!”
達什敦多布忙道:“請大喇嘛寬限點時間,容我和四皇子辨明道理,免得屆時打起官司,四皇子信口雌黃。”
達什敦多布的請求很快就獲得了批準,見巴音圖等人的壓力減了,弘曆也將匕首離突兀兒的脖子稍微遠了一點點。
達什敦多布恨恨道:“四皇子,大喇嘛所做一切皆是為賜福,造成今日之後果,全因娜仁吉娜褻瀆大喇嘛之緣故,對此,四皇子不必再多說,本王想知道的是,四皇子無端想用匕首要突兀兒的性命,到底是何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