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馬鎮。
李韜端坐於長凳之上,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哼,你們二人,好大的膽子。”一人立於桌前,罵道。
“弟,弟子知錯了。”
“饒命,饒命啊,李護法。”
兩人跪在地上,畏懼的瑟瑟發抖,不敢抬頭,正是先前囂張的劉倉和木屋之中的“長老”。
“實在是有辱我李家門風。”那人皺了皺眉頭道。
聞言,兩人麵色驚懼不安,癱軟在地上,渾身上下如同被抽去了骨頭一般。
有幾個身著黑衣的人上前,將他們押了下去。
“觀山兄,你怎麼會來此地?”李韜見事情已了,出聲問道。
眼前這人,正是他最敬重的一位摯友,李觀山。
“自然是有事相商,不過,還是先痛飲幾杯再說。”李觀山哈哈笑道,手一旋,一壇酒便出現桌上,他輕輕一拍,震碎封泥,不過幾息,撲鼻的酒香充斥在酒樓之中。
“仙人醉?好酒。”李韜抽了抽鼻子,喜道。
二人痛飲時,幾波人在鎮中四處奔走,收集著踏馬鎮中能調集的物資。
待李韜微醺時,李觀山的眸子卻明亮如故。
“將東西拿來。”李觀山吩咐道,不多時,一個淡藍色的袋子便被呈了上來,放到了李韜麵前。
“觀山兄,你,你這是作甚?我不能要。”李韜見狀,醉意頓時醒了七分,連連擺手拒絕道。
他承了太多李觀山的情誼,這一次實在是愧不敢當。
“你修為大退之時,我閉關未出,不知此事,現如今,你既然收了為愛徒,我作為長輩,說什麼也要表示一二,你不收,就是瞧不起我這個兄弟。”李觀山佯怒道。
“不行,你既然用了如此高階的儲物袋,必定珍稀異常,我絕不能要。”李韜一臉堅定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早料到你會有如此反應,”李觀山苦笑一身,無奈道:“你別急著拒絕,且聽完這件事在下定論吧。”
他一拂手,玄力透體而出,籠罩住一方天地,閉鎖一切訊息後,開口道:“你可記得,七年前,我從那座山裏逃出來,李家內門四十六人入山,隻有我,厲行漠,還有家主之子李壞三個人活了下來,還得了大造化,可如今,這造化卻成了索命之物。”
李觀山說這麼,撕開了胸前的衣物,露出了那一朵黑漆漆的蓮花。
“這,”李韜麵色大變,神情呆滯的喃喃道:“難不成是……魔種?”
“卻是如此。”李觀山歎道,“不僅是我,其餘二人也一樣。”
……
“達哥,這下子發了啊。”牛同望著手裏的錢袋子,叫道
“別叫我達哥了,真正的哥在那,我隻是個小弟,還不快叫邊哥?”牛達笑著指了指邊伍,半開玩笑道。
一行人興高采烈的離開了獵獸場。自邊伍擊敗王傳,威懾全場後,富戶子弟們一個個不敢應話,其後,孫山作為富戶的領頭人,出了八十大錢將他們的那隻鬃狼買了過去,這其中,示好和示弱的成分占了大部分。
八十大錢啊,真真是一筆橫財,砸的牛達等人頭暈目眩,當然,分配的時候,肯定是邊伍拿大頭,可盡管如此,也足夠讓他們興奮不已。
回牛家村後,邊伍卻來不及和眾人寒暄,飛快的跑進茅屋之中,褪下了衣物。
胸口處,一個碗口大的青紫色淤痕,十分顯目。
“那廝下手太重了,也不知道會不會留下後遺症。”邊伍罵道,用手輕輕揉著,希望能減緩症狀。
“這是怎麼回事?”邊伍大驚失色,那淤痕在他的揉搓下,非但沒有消退,竟是如同墨水般散開,遍布了整個胸膛,疼痛愈烈。
邊伍並不知道,這是玄力所傷,哪怕是最微薄的玄力,也足夠讓人頭疼。
他心中驚疑不定,找上了牛二喜。
後者臉色大變,問道:“你這傷從何而來?”
“我在獵獸場和人比鬥了一番。”邊伍不敢隱瞞,將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當然,關於修行部分,他隻說自己進度極快,絕口不提識海中啊那本書。
“以你的天賦和刻苦,突破鍛體一重固然可貴,倒也算不上什麼大事,可你以鍛體一重的修為,擊敗了那至少有三重境的王傳,這怎麼可能?”沉默許久後,牛二喜驚愕道。
“就算依你所說,那人招式毫無章法,胡亂施為,可你才修行幾十日,突破之餘,難道還有空閑演練招式?”牛二喜言語間,充斥了不信任,可他又知道,邊伍完全沒有欺騙他的理由,當即麵色十分怪異。
“二喜叔,重點不是這個好吧。”邊伍無奈的指了指自己胸前的淤痕,提醒道。
“你這是玄力所傷,但並無大礙,等你師父回來了,隻需片刻就能消除。”牛二喜滿不在乎的說道,盯了一眼邊伍,又是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