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飛逝,日月如梭,一眨眼幾天又過去了。
這幾天李鬱一直宅在家裏,沒拉著張誌強到處跑,錢要是貸不出來,他準備得再多也沒用。
新家的院子裏,挨著房簷有一顆沙果樹,也就是海棠果,現在快立冬了,果子都已經熟了,抬眼望去,紅彤彤的一片。
李鬱讓張誌強上樹把樹上的果子都摘了下來,他沒事就在家吃沙果,你還別說,這沙果還挺好吃,酸酸甜甜的。
十一月初的某天傍晚,張玉芹與以往一樣,一下班就回到了家裏。進了院兒,她徑直走到了李鬱和張誌強的身旁。
李鬱和張誌強一人一個小板凳,嘴裏啃著沙果,正坐在院子裏用石子兒下五道呢。
五道算是一種棋吧,雙方各有五個子兒,兩個子兒移動至一條直線上,就可以吃掉對方相鄰一個子兒,但要沒有根。當然了,作為一種棋,規則也不是這麼簡單的,另外還有一些其他的規則。
“媽,你回來了,今天來電話了嗎?”李鬱抬頭問張玉芹。
“你猜。”張玉芹就喜歡逗弄自己的兒子。
“來了?有人給你來電話了?”李鬱扔掉手裏的沙果,興奮地站了起來,因為他知道,要是沒人給他老媽打電話,他老媽根本不會這麼說。
“嗯,GN區的那家建行往單位給我打電話了,通知我說,審核通過了,讓我去領取貸款。”張玉芹的語氣很平緩,聽不出來有什麼情緒波動。
“太好了!媽,我愛死你了!”李鬱一激動又抱住了張玉芹的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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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N區友誼路建行,是建行在嘉市僅有的三家分支行之一,門臉兒挺大,內外裝修的還湊合。
第二天上午,李鬱就迫不及待地拽著張玉芹和張誌強來到了這家銀行,他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提錢。
過程很順利,他們很快就拿到了錢,並且是這家支行提供個人貸款的最高額度,兩萬塊錢。
兩萬塊錢,說多不多,說少不少,因為這時候已經有萬元戶了,事實上李鬱出生的那一年,也就是1978年,就已經有萬元戶了,第一位萬元戶是養豬的。但萬元戶直到目前為止,數量還是極少的。
萬元戶,顧名思義就是有一萬塊錢以上的家庭民戶。這樣的人家是相當了得的,因為在這個年代,一萬塊錢可以買到很多的東西了。
拿到了錢以後,李鬱領著他老媽和他二舅直接殺奔了市中心,這裏有他之前看好的一個貼著出租出售廣告的門臉兒,是個人家新蓋的。
這個門臉兒不是在市中心的正中心,位置稍偏,在北邊道東的一個十字路口旁,寬度大概有六、七米的樣子,縱深有十七、八米,麵積不到120平方。
這樣的位置,這樣的麵積,這樣的格局,用來開錄像廳最適合不過了。
李鬱也不是偶然間才發現這間門臉兒的,而是循跡而來,因為上一世這裏就曾經開過錄像廳,九十年代初,李鬱重回嘉石市,還到這裏看過錄像。
“二舅,你去找人吧,我們在這等著。”
門臉兒大門上粘著的那張租售房屋的告示上沒有聯係電話,隻有一個地址,好像就在附近。
可張誌強卻沒有走,他湊到李鬱跟前,朝一個方向揚了揚下巴:“那邊有個男的,一直跟著我們,從銀行一直跟到了這裏。”
李鬱愣了一下,扭頭看去,果然發現道邊的樹下有個男人鬼鬼祟祟的,仔細一看,他竟然還認識!
臥槽,這不是那個杠杠有錢的趙金鑫嗎?雖然他年輕了二十幾歲,身材也沒有發福,精神的跟另外一個人似的,可李鬱還是一眼就把他給認出來了。
上一世,李鬱重生前,雖然和這個趙金鑫都是嘉石市有名的人物,地位相差不大,但論有錢,他跟趙金鑫比起來,那就差遠了,趙金鑫能甩他幾條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