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靜妤一怔,忙抬起頭來,卻見眾人都看著自己,常寧芸的臉上更是寫滿了譏諷。
心頭頓時湧上了幾分不喜,臉上的笑容也落了下來。“梅花自然是見過的,我家大姐未出嫁前的院子裏就種滿了梅樹,我覺得更勝一籌。”
薛靜嫿有些尷尬,一個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姐姐,一個是母親嫡姐家的表姐,二人若是吵起來,母親又該生氣了。
“七姐姐,剛剛我們在說一會兒取了去歲接的雪水烹茶,想來定是極香的。”薛靜嫿忙開口給了薛靜妤一個台階。“你們不知道,我家七姐姐平日裏就喜歡搗鼓這些的。她屋子裏的茶水點心,那可都是拔尖的。”
這話倒是沒說錯,不管是之前的薛靜妤,還是如今的,都喜歡在吃食上弄些花巧。
幾個人聽見薛靜嫿這樣說,隻當薛靜妤剛剛出神是真的在考慮,也就一笑過了。倒是一旁的常寧芸,臉色始終不好看。
“這麼說來,薛七小姐倒是個心靈手巧的了?”她心情不好,說出的話來就有幾分尖銳。“既然如此,那咱們姐妹就聽聽薛七小姐有什麼好的建議了。”
這話說的,倒好像薛靜妤是個專門想這些事情的廚娘一般。原來緩和的氣氛,又再次的冷了下來。
常寧芸卻恍若未聞,隻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笑眯眯的看著薛靜妤,隻等著她開口。
薛靜妤覺得好笑,使出這樣的小伎倆,實在沒什麼看頭。
隻見她把頭一扭,對著身邊坐著的李大小姐道,“李姐姐剛從北疆回來,聽說那春日是遍地的青草,到了冬日就白雪皚皚,十分的好看,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竟是不接常寧芸的話。
李大小姐怔了一下,忙接了話。“可不是嗎,到了冬天,到處都是雪,冷的人恨不得要捂上七八個湯婆子才好呢。”
京城裏的小姐雖見過雪,可哪裏能和北疆比得了,聽見李大小姐這樣說,也都興致勃**來的問了起來。
常寧芸見眾人都被薛靜妤的幾句話給引走了,氣的呼呼直喘,一雙眼睛像是刀子一樣去看薛靜妤,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剝了。
要不是今個她是主家,豈會受這樣的氣。便打定了主意,一會兒定是要好好的告一狀。
幾家的小姐都圍著李大小姐問這問那的,薛靜妤就靠了後。看著一旁氣的臉都紅了的常寧芸,不經意勾了勾嘴角。
最好的報複,就是幹脆不理會她。
眾人說了一會兒的話,就提出要去看梅花。薛靜妤自然是樂不得的,雖說她大姐的院子裏也盡是梅樹,可嶽寧侯府的卻別有一番風味。
幾個人三三兩兩的結了伴,出了亭子。
薛靜妤今個帶了疏影出來,兩個人看的入迷,不一會兒就和其他的幾個小姐走散了。
走著走著,就瞧見不遠處有一灌木叢,繞過之後,便是一湖心小島,湖麵剛剛結了冰,竟光滑的如同鏡麵。
“若非冬日,這裏定是極美的。”
薛靜妤正感慨著,身後突然冒出一個男子的聲音來:
“把冰鑿開,抓幾條魚上來,更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