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淑郡主是端王的嫡長女，性子頗有幾分說一不二，能夠對著二太太說出這樣的話來，可見是真心的。
二太太哪裏能應，忙擺了擺手，“瞧郡主說的，妤姐兒這孩子懂事著呢。您也知道，自打我加那二丫頭嫁人了，我這平日裏也沒什麼人說話。妤姐兒能過來陪我說說話，是我的福氣呢。”
幾個人一邊說話，一邊往府裏去了。
到了壽康居的門口，二太太才止了步子。
“外麵還有事，我得先告辭了，郡主別怪我。”
“快去快去，等你得了閑，咱們在說說話。”慧淑郡主還是挺喜歡二太太的，自然樂得給她麵子。
二太太又交代了薛靜妤幾句，這才帶著丫鬟往前麵去了。
薛靜妤和陸婉如早就滾在一起了，笑眯眯的說著悄悄話。
慧淑郡主瞧著她們還是孩子氣的模樣，不由得笑了，“快過來。咱們先去見太夫人，然後你們兩個在說話。”
她用的是見，而不是請安，可見在她心裏，也不怎麼待見太夫人。
薛靜妤點了點頭，拉著陸婉如的手，跟在慧淑郡主的身後進了壽康居。
外麵站了不少的丫鬟，也都是各家夫人帶來的。
“見過慧淑郡主，壽陽縣主。”碧荷快步過來，“七小姐，您……快進去吧。”
眉頭微蹙，有些欲言又止。
薛靜妤的心裏升起一抹不好的預感，還未等掀開簾子，就聽見裏麵傳來太夫人說話的聲音。
“我這侄孫女最是懂事，比起家裏的幾個孫女還要貼心。”
皺了皺眉頭，薛靜妤走了進去。
剛一進去，屋子裏的聲音戛然而止，眾人的目光都落在幾個人身上。
薛靜妤瞧了一眼窩在太夫人身邊，穿著大紅色灑金廣袖長裙的柳如煙，臉色有些難看。
倒是慧淑郡主回過神來，言笑晏晏，“怎麼我們一進來就不說話了？”
她這話乍一聽沒什麼，細細思量卻頗有幾分尖銳。
在場的人都沒說話，隻太夫人清咳了一聲，“原來是慧淑郡主來了，快給郡主上茶。”
不鹹不淡，一點看不出來是親近的人家。
慧淑郡主也不在乎，隻擺了擺手，“今個是釗哥兒大喜的日子，太夫人不用這樣客氣。本來母親是要來的，還是我說太夫人身子不舒坦，怕是沒功夫照顧母親，這才作罷。早知道太夫人身子大好了，也該讓母親過來熱鬧熱鬧。”
她也不去看太夫人，徑直坐了下來，笑盈盈的說著。
氣氛有些冷，在場的夫人都是人精，哪裏看不出來兩個人之間的機鋒。
太夫人手指攥起，緊緊抓著柳如煙的手臂。
“姨祖母，疼。”柳如煙的小臉都白了，用了半天的力氣才把手臂抽了出來，再一看已經破了皮。
“老身身子不適，可釗哥兒是老身的長孫，這麼大的事，隻要老身起的來床，也不能偷懶啊。”太夫人深深吸著氣。
她一向不喜歡陸家的人，尤其是這個慧淑郡主。牙尖嘴利，罵人都不帶髒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