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寧遠侯回來,張氏便把雲西伯夫人過來的事給說了。
她一邊幫著寧遠侯換下常服,一邊道,“不知道侯爺還記不記得,上次妾身也和侯爺說過這件事。”
換好了衣裳,寧遠侯坐在搖椅上,“你答應她了?”
張氏心頭一凜,忙搖頭。“妾身哪裏能答應。隻推說要和侯爺商量商量,雲西伯夫人隻說是應該的。”
寧遠侯這才點了點頭,“我覺得不錯,她若是在上門,隻推說要再考慮考慮。”又道,“趁著這段日子,給四丫頭選個人家。”
這便是同意的意思了,隻不過還要再拿拿喬。
張氏忙應了下來,“上次妾身和侯爺提過,妾身父親有一個門生,如今在吏部當值。他家有個小兒子,已有二十了。今年也下了場,中了二甲第六名。”
二甲第六名,成績雖不算好,但也絕對不壞。
“哦?補了什麼缺?”寧遠侯倒不記得張氏和他提過了。
見他有了興致,張氏忙道,“補了太仆寺的主簿。”
寧遠侯頷首,“我有空會去看看的。”
雖然是正七品,不過薛靜嬋身份不高,這樣也算匹配。
張氏沒說什麼,隻是站在寧遠侯的身後,輕輕的幫他揉著肩膀。
“嫿姐兒的年紀也不小了,等到她兩個姐姐的事完了,就該是她的了。你平日裏,也要多注意。”
不知過了多久,寧遠侯低聲道。
張氏一震,想起她心裏頭的那點想法,再看看寧遠侯的側臉,強壓著才忍了下去。
“侯爺放心,妾身省的。”
寧遠侯點了點頭,不再說什麼了。
張氏這才鬆了一口氣。
薛靜嫿是她親生的,又是女孩子家,她自然會上心。也早就選好了人家,隻是怕寧遠侯不同意罷了。
這些都是在薛靜妤不知道的情況下發生的。
她正帶著疏影,坐在馬車裏。
疏影不是第一次出門,可還是看什麼都覺得新奇,不時的掀開簾子往外麵看。
薛靜妤靠在車壁上,默默的閉目養神。
前幾日威北將軍府上的大小姐李夢穎給她下了帖子,邀請她參加五日後的生辰宴。
李夢穎已經定下人家了,來年開春就要嫁人了,這是她未出嫁的最後一次生辰宴了。
上次在嶽寧侯府兩個人便有些惺惺相惜,經常會有書信往來,竟是成了難得手帕之交。
她的生辰,薛靜妤自然是要送禮物的,這才秉了張氏出門。
馬車很快的就在錦繡閣門口停了下來。
錦繡閣在京城可是出了名的,是專門賣胭脂首飾用品的地方。當然,也能定製些文房四寶之類的東西,隻要你給銀子。
“小姐,到了。”
疏影先跳下了馬車,然後放好了踩凳,扶著薛靜妤走了下來。
錦繡閣位於京城的東邊,周圍全都是擺攤的、賣藝的,烏泱泱的人,很是熱鬧。
薛靜妤走了下來,扶著疏影的手,就進了錦繡閣。
剛一進去,便有人迎了上來。
“小姐是買胭脂還是買首飾啊?咱們店裏剛進了一批新的首飾,小姐要不要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