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靜嬋也不知自己怎麼回去的,腦海裏隻留下了寧遠侯最後的眼神。
是她從來都沒有見到過的溫情和憐惜。
“小姐,您這是要去哪啊?”靈香一臉的錯愕。
打從昨個小姐從大姨娘那回來,整個人就有些不對勁。現在更好,連句話也不說就往外走,急的她連忙就追了上去。
見迎上來的靈香,薛靜嬋才回了神,“我去找七妹妹說話。”
主仆兩個人去了汀蘭苑,薛靜妤正歪在羅漢床上看書,聽見薛靜嬋來了,忙就下了地。
“四姐姐這個時候,是不是有什麼事?”
那日之後,侯爺和夫人發了火,還把她身邊的崔媽媽趕出了府去。這麼大的事情,自然是鬧得闔府皆知了。
薛靜妤本想問問薛靜嬋,隻是連著好幾日沒見到她。
聽見她這一問,薛靜嬋的臉都紅了,在大太陽下麵,顯得頗有幾分俏麗。
薛靜妤瞧的眼睛都直了,“四姐姐這是怎麼了,可是外麵太熱,要不咱們往屋裏去?”
“嗯。”
薛靜嬋也不多說話,拉著她的手就往裏走。還是薛靜妤見她仿佛有什麼話說,就把丫鬟們都給攆了出去。
等到屋裏的人都走了幹淨,薛靜妤急急的道,“發生什麼事情了,四姐姐倒是說話啊。”
薛靜嬋隻扭著帕子,仍舊是一副嬌羞的模樣,“我昨日在姨娘處碰見父親了,他還問我……問我……”
她突然就不知該怎麼說下去了,隻垂著頭絞著帕子不說話。
薛靜妤見她這副模樣,突然就福至心靈了。“父親可是問了你對那婚事怎麼看?”
她前世嫁過人,自然比薛靜嬋要明白些,“父親是怎麼同四姐姐說的?”
薛靜妤倒是有些好奇了。
薛靜嬋越發的不好意思了,卻也知道此事除了薛靜妤也無人可說,便壓低了聲音。
“父親說,知道我受了委屈,隻是那人極好,便來問問我願不願意。”一番話說得臉頰通紅,好像快要燒起來了。
薛靜妤一聽就樂了,“那四姐姐怎麼想的,是願意還是不願意呢?”
“這事,哪是咱們說了算的。”薛靜嬋卻不想薛靜妤這般放得開,到底還有些不好意思。“隻是我想父親都說好了,那該就是好的吧?”
她說著有些猶豫。倒不是不相信寧遠侯的眼光,隻是她一個庶出,又沒出彩的地方,那家怎麼會瞧上她呢。
薛靜妤見她這麼說,頓時撫掌而笑,“既然四姐姐都有了決定,還擔心什麼呢?”她笑著拉著薛靜嬋的話,“四姐姐說得對,父親總不會坑了咱們。他說好,那定是極好的了。四姐姐也別有什麼負擔,那些事早就過去了。”
這說的,便是當初傳薛靜嬋定親的閑話了。
薛靜嬋搖了搖頭,“我倒不在乎那些,隻是沒想到父親會為了我去親自相看,有些……有些……”
她說不出來那是什麼感覺,隻覺得胸口暖洋洋的,有什麼東西要溢出來一樣。
“瞧四姐姐又想多了,你也是父親的女兒,父親自然是要為你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