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婉如和周廷珍吵了一架,累壞了,姐妹兩個說了一會兒的話,就被丫鬟服侍睡下了。
宋國公府人口簡單,晚上用飯的時候也沒什麼避諱,大家都坐在一起。
提起今日發生的事,宋國公夫人還有些惱火。
“咱們家的孩子憑什麼讓他們欺負?說妤丫頭不配?她算個什麼東西,武進侯他妻子就是京城裏有名的破落戶,怎麼著,這一家的女兒、外孫女學了個十成十?不行,必須讓她過來給咱們家兩個孩子道歉!”
薛靜妤正嚼著嘴裏的飯,聽見這話險些噴了出來。
連周廷珍的外祖母都給挖出來了,不得不說她家外祖母還真是厲害的。
睿王府的二太太出身武進侯府,武進侯是在先帝一朝才賜封的,因著在邊關有功。而他的夫人,不過就是個商賈之女,也沒有什麼教養,連規矩都是後來才學的。
母親沒什麼教養,女兒自然有樣學樣,所以才養成了後來二太太尖酸刻薄的性子。
至於周廷珍,可能也是遺傳的關係吧。
“母親消消氣。”說話的是薛靜妤的舅舅,宋國公世子。“兒子剛已經聽慧淑說了,不說別的,周家三番五次的欺負咱們家的孩子,自然不能這麼罷休。明個兒子就去找睿王聊聊。”
薛靜妤的母親過世的早,她又和陸婉如年紀相仿,宋國公世子也是拿她當女兒看得。
“屁!”他話音剛落,手上就落了一筷子。“老子還沒死呢,用得著你去?敢欺負我陸見深的孫女,管她是誰,老子都讓她吃不了兜著走!”
宋國公當了一輩子的武將,脾氣也很暴躁,聽見兩個孩子都被人欺負了,哪裏忍得住。
“我明給親自去找睿王聊聊!要是連個偏房的侄女都教育不好,他還配當朝為官?”
宋國公世子見父親都這樣說了,自然不敢反駁,隻諾諾的應了下來。
要薛靜妤說,她這舅舅也夠苦命的了。
別人家可能三十歲就已經成了國公,像是她大姐夫,當上韓國公的時候,也不過才三十有二。
再看看她的舅舅,如今已經年過四旬了,還在世子的位置上苦苦的熬著。沒辦法,誰讓老父親身強體健,沒有一點想要退位的意思呢。
得了宋國公的話,宋國公夫人這才露了笑臉。
“不錯,正該你父親去。”宋國公夫人頷首,“你和睿王那小子平輩,哪有你父親說話方便。”
慧淑郡主也道,“父親母親放心,媳婦下午已經讓人給家母去了帖子。便是那睿王府執意護短,也好用宗室的規矩來教育教育她。”
自家的孩子,自然是自家護著的,慧淑郡主倒沒有一點會慣壞了孩子的想法。
陸婉如的兩個哥哥都垂了頭,祖父這邊就夠受的了,再壓上端王府這個宗室裏的老大哥,得罪他妹妹那位小姐,隻怕不會有好日子過了。
呼吸間,就已經給周廷珍定了去路,隻是周廷珍自己,卻仍舊不知大難就要來了。
此時,她正歪在睿王太妃的身邊告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