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太太本來不知該怎麼把話往那上引,如今可算是瞌睡遇上了枕頭。
“母親英明,兒媳這點小心思,哪裏能瞞得過母親呢。”二太太討好的笑著。
睿王太妃擺了擺手,“行了行了,有話快說。”臉上卻帶著笑,顯然是受用了的。
二太太心裏暗喜,麵上卻佯作不知,隻一副驚喜的模樣。
“母親還不知道呢,兒媳剛剛聽說小六那院子裏又鬧起來了,吵吵著要把柔兒、媚兒幾個丫鬟統統送到莊子上去呢。”
原本還樂嗬的睿王太妃一聽見這話,登時就沉了臉。
“胡鬧!”她狠狠的拍著桌子,“他又要鬧什麼?”
見睿王太妃果然惱了,二太太暗道自己這步棋走的沒錯。
卻是連忙說道,“這回母親可是誤會小六了。兒媳聽說,這不是聖旨剛下,如今小六也算是要成親的人了,自然是要懂事些的。”
“小六說了,既然要成婚了,這院子裏的鶯鶯燕燕的自然是不能留了,免得礙了薛七小姐的眼呢。”
說著,一臉羨慕的看著睿王太妃,“上次兒媳瞧了眼,倒也真是天仙兒一般的人物,要不怎麼能迷得小六呢。那柔兒和媚兒可是小六一向喜歡的呢。”
睿王太妃卻並沒有因為她的話而高興,反而是眉頭越皺越緊。
二太太看在眼裏,心裏暗笑。
按理說,周廷修一個男子,哪裏能見過薛靜妤。便是薛靜妤長得再好,他也不該知道。
如今聽二太太這樣一說,倒真好像二人私相授受了一番。
見睿王太妃神情有些不虞,二太太卻恍若未聞一樣。
“母親可還記得,之前嶽寧侯夫人生辰,咱們府上和寧遠侯府都過去了。”
見睿王太妃點了點頭,這才又道。
“小六那天回來就不太對勁,後來柔兒拿著一枚手串跑來兒媳這裏,說是從嶽寧侯府回來才有的。兒媳想了半晌,恍若那手串曾在薛七小姐的手上見到過。”
“後來兒媳還去寧遠侯府問了,不過卻不是一樣的。”她微微搖頭,“雖不完全一樣,卻也相差不多。如今二人又訂了婚事,母親說,這可不就是緣分嗎。”
她話裏話外的,都是在說周廷修曾見過薛靜妤,說不定二人還做過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
睿王太妃的臉色越發的難看。
她一直不喜歡周廷修,隻是那卻是長子唯一的嫡子,也就睜隻眼閉隻眼了。
但要是薛家的小姐真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這樣的人,可當不起他們家的兒媳婦。
“哦?那個手串呢?”睿王太妃挑了挑眉,“這事你倒是不曾和我說起過。”
她的眼睛一眯,頗有幾分嚴厲。
二太太心口一跳,強壓著不讓自己暴露出來。
“雖不是薛七小姐的,卻也差不太多。媳婦哪裏敢留著,自然是給了寧遠侯府了。”又道,“兒媳想著,也不是什麼大事,便沒和母親說過。”
歎了口氣,“現在小六的婚事也定了,大嫂也能安心著些了。聽說前幾日,她還曾去寧遠侯提親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