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葳蕤院,薛靜妤就命暗香守在門口,自己則和周廷修進了內室。
剛一進去,周廷修就摔了旁邊多寶閣上的花斛,臉色陰沉到了極點。
“真是荒唐!居然為了一個男人,連自己的祖母都能氣死,五丫頭可真是越來越厲害了!”
語氣裏滿滿的都是嘲諷。
薛靜妤不由得歎了口氣。
睿王府的確是亂的厲害,雖然因為睿王太妃尚在而沒有分家,可是長房和二房之間的隔閡卻不是一般的深啊。
不說平靜相處吧,那真是恨不得能夠弄死對方的存在啊。
要是睿王太妃是個公平的人,可能還會好些,偏生她是個偏心的人,要不然也不會寵的二房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想起今日睿王太妃躺在床上,滿臉的灰敗,薛靜妤卻一點的同情和憐憫都沒有。
說句不好聽的,都是活該啊。
當初寵的時候,怎麼沒想過自己捧起來的,可能是一群白眼狼呢。
薛靜妤笑著道,“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六爺沒聽說過一句話嗎?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愁。想來,五妹妹定是極喜歡沈家的那兒郎的。既然如此,咱們又何苦攔著呢,左右嫁好嫁壞的,又和咱們有什麼關係呢?”
這也實在是不能怪薛靜妤壞心眼,畢竟誰也不願意家裏有一個整日想著嫁人的女孩在吧。
如今睿王妃可還沒分家呢,周廷珍要是在外麵露出一點風聲來,到時候整個睿王府裏的女孩就都得去死。
周廷珍什麼樣,她是不在乎的。可是長房還有周廷玨和周廷瑤兩個女孩在呢,總不能讓這麼一個禍家精,害了滿府的女孩吧。
況且,周廷珍為了嫁去沈家,連睿王太妃都能氣病了,可見心思堅定了。這個時候,誰阻攔她,都成了仇人。
他們這房又和她沒什麼太大的關係,何必往自己的身上攬事情呢。
薛靜妤說的處處在理,周廷修也不由得開始思忖了起來。
他對隔房的堂妹本就沒什麼感情,況且周廷珍又是一個整日隻知道作妖的禍害,平日裏沒少在睿王太妃的麵前說他的壞話,實在是沒什麼好印象。
縱使周廷修如今對睿王太妃的看法也不是太好,可也不想家裏麵有這樣的一個人在。
活脫脫的白眼狼啊,誰知道她什麼時候會不會從背後撲上來給自己一口啊?
他周家小六如今可是有妻子的人呢,以後還會有兒女,才不要冒這個險呢。
想明白了這些,周廷修就點了點頭,“你說的有道理,明日我就使人去同父王說。既然五妹妹想嫁,咱們幹什麼要做這個惡人,左右和咱們沒什麼關係,嫁出去就是了。大不了,咱們房裏,多給她點嫁妝就是了。”
既然沒有分家,周廷珍的嫁妝就該是走公中的賬目的。
公中的賬目是王府裏的每個小姐,出嫁的時候各陪上一萬兩銀子,其餘的都是各家自己填上的。
要是睿王太妃還好好的,說不定能她填補不少。可是現在……
薛靜妤想想就覺得好笑,也不知道周廷珍看見自己的嫁妝的時候,會不會後悔今日的作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