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靜嫿本也不是個蠢笨的人,又因為要看著張氏,以防止她什麼時候又被人哄著弄出事端來,整日裏提心吊膽的,竟連心思都透亮了不少。
聽見薛靜妤這話,念頭不過就是在心裏轉了幾轉,也就明白了過來。
連忙點著頭,“七姐姐的意思我懂了,回去就同母親說。”
薛靜嫿這是再提醒她,惠貴妃不是什麼好人,一定要讓母親離她遠著點。
隻要日後張氏能夠老老實實的,等到寧遠侯百年之後,薛子釗說不定也願意留她在這府裏麵做一個老封君。
可要是她不懂事,整日裏的瞎蹦躂,那可就不一定如何了。
左右她不過就是一個繼室,又不是薛子釗的生母,這上麵的於孝道二字,本就有些疑問的。
更何況,她又不是沒有自己的兒子,到時候一旦薛子釗攆著她出府去,她都無話可說的。
薛靜嫿不禁在心裏歎了口氣。
不管是姐姐還是兄長,都是極好的人。偏她的母親是個拎不清的,隻希望她能夠早點想明白了,要不然,害了的可就不僅僅是她自己了。
姐妹兩個又說了一會兒的話,薛靜嫿到底心裏存著事,多少顯得有些心不在焉的。
不過說了幾句,就起身告辭了。
薛靜妤知道她趕著回府裏去好好的勸慰張氏,也就不再多留了,隻囑咐她一旦有什麼拿不準的,就讓丫鬟上門來找她,這才放她回去了。
卻說薛靜嫿回了寧遠侯府的時候,張氏正笑眯眯的坐在小榻上和一個婆子說著話呢。
這婆子是張氏的陪房,大家都稱一聲善喜家的。
張氏剛嫁過來的時候,並不怎麼得用,蓋因她是個討好人的性子,慣會說些好聽的話。
隻是這幾年,張氏過的不怎麼順遂,越發的就願意聽起了那些奉承的話。又因機緣巧合見了她一次,這一見竟喜歡的不得了,就調到身邊來。
竟是連平日裏貼身的丫鬟都要靠後了。
“奴才說句僭越的話,寧王府這門婚事竟是極好的。”善喜家的正一邊給張氏捶著腿,一邊討好的說道。
果然見張氏眉開眼笑了,又繼續說道。“雖然那公子在外麵的風評不怎麼好,可是寧王府那可是皇親國戚啊,配上咱們家的九小姐可不是正正好好的嗎?”
見張氏眯著眼哼了一聲,知道她願意聽這話,隻越發的奉承了起來。
“再說了,爺們兒嘛,年輕的時候都有些這樣那樣的不好。等到成了婚就會好起來了,而且要奴才說啊,那家公子的名聲才是最好的呢。”
這話倒是有些聽不明白了,張氏疑惑的問了一句。
“哦?這話又是怎麼說的呢?”
她也覺得寧王府的這門婚事不錯,隻是到底有些忌諱那家的公子的名聲,要不然可是一萬個高興的呢。
見張氏來了興趣,善喜家的越發挺了起來,這抿了抿鬢角,眯著眼睛,湊到張氏的耳邊輕聲道。
“這喜歡男人,可不就是比喜歡女人來的更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