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來一個俊美白皙的男子。
似是沒想到她會醒來,男子原本平靜的麵容一瞬間充滿了驚恐。
好美,不對,好帥!
是男女都會喜歡的那種長相。
黎青青覺得,她好像理解為什麼有的人會一見鍾情了。
不過,這男子是誰?
還沒等她問出口,就見對麵的男子咬了咬牙,在她的注視下來到她的身邊。
低著頭,跪了下去。
動作熟練地抽出床邊的一根藤條。
恭敬的舉過頭頂,又微微前傾。
……這長相,這個動作,這場景……
黎青青瞳孔一縮,這不就是昨天晚上看的小說裏的嗎?
簡直一模一樣。
再看男子因抬高而袖子滑落的手臂。
白皙的手臂上布滿了痕跡,青的、紫的、紅的,還有結痂又重新裂開出血的。
這也跟小說中描寫的一模一樣。
黎青青心情複雜地喊了句:“徐子言?”
不輕不重,很平靜的一句話。
卻讓徐子言瘦弱的身子抖了一下。
“是我沒照顧好妻主,請妻主責罰。”
懸著的心終於還是死了。
黎青青麻了。
這就穿越了?
還穿成了那個把徐子言各種虐待,最後被反殺的惡毒妻主黎青青。
看小說的時候,她就覺得這個跟自己同名同姓的角色真討厭。
人幹的事她是一件都不幹呀。
卻怎麼也沒想到,會穿到她身上來。
再看徐子言,瘦弱的身軀,舉著藤條跪在那,低眉順眼。
可即便看不到表情,從他僵硬的身子和手上鼓起的青筋,也能看得出他此時很屈辱,很緊張,也很……害怕。
再看那大拇指粗一般的藤條,黎青青嘴角一抽。
每次所謂懲罰,都要被這鞭子一頓抽,換誰誰不怕。
“你……”黎青青話剛出口,徐子言身子就嚇得一抖。
這把黎青青關心的話都給噎了回去。
她知道,現在就算她說什麼,對方都不會信。
算了,慢慢來吧。
“出去幫我燒點熱水。”
徐子言一愣,低垂的眉眼裏盡是掩飾不住的詫異。
這就沒了?
這次不打了?
這惡毒的女人因為他沒能帶來嫁妝,對他動輒打罵泄憤,怎麼可能這麼輕易的放過他。
許是因為昨夜與其他女子出去喝花酒,醉酒後口渴了,想等喝完水以後有力氣了再懲罰他。
掩飾住眼裏的屈辱和寒意,父親和家中男眷還等著他去救,這裏是他唯一的落腳點。
他沒有肆意妄為的資格。
輕聲回了句:“是。”
恭敬的把藤條放回去,一瘸一拐的離開了破屋子。
黎青青微愣,剛才進來的時候腿還好好的,這跪下去前後也沒多長時間,應該不麻吧?
可目光一轉,就看到潮濕的泥巴地上,居然有一層薄薄的冰霜。
頓時臉一僵。
揉了揉一片漿糊的腦子,把原主的記憶理順後,再結合書中的時間線,她明白了,這個場景,應該是在徐子言以流民的身份來到南方後。
被官府分配給那些無所事事,娶不上夫郎的女子一年後。
也就是說,徐子言已經被原主虐待了一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