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婷笑夠了,哭夠了,一摸眼睛,推開他,冷笑道:“真的好偉大啊,太子爺。果然男人的話不能信。什麼相信你,什麼我會對你好,什麼我不會要其他的女人?太子爺,你告訴我,那些女人進門就是上了玉牒的,他們的丈夫寫的是你燕沐天,這個可是鐵板釘釘的。哦,以後的史書上也許還有他們的一筆。這又怎麼說沒有人分享我的一切呢?叫我等你,憑什麼?你在這裏狠狠的捅了一刀後,還叫我相信你,要是你是我,你能做到麼?別告訴我,太子爺,你是活菩薩,那樣我真的會笑的。哈哈!”
燕沐天慌了,用手去握她的手,說:“楚楚,我錯了,原諒我好麼?不要這樣,這樣我心慌。”
楚婷狠狠的甩開他的手,繼續說:“要說以朝堂上的事情為借口,我真的不知道說什麼了?太子爺你說說你做皇帝難道是受苦受罪的,這樣的皇帝還有什麼好做的?受製於下屬的皇帝,我隻能嗬嗬了。你說慶國不如表麵上的繁華,那就是要改變。可是現在您做的是什麼?是講膿包捂住,這樣真的好麼?”
“楚楚,慶國這麼大,我隻能先捂住,然後慢慢的收拾。我知道這樣會痛,但是我要徹底斷了膿根。以後我們的孩子繼承這個國家的時候,才不會痛。”
楚婷閉了閉眼睛,再睜開,眼睛已經沒有半分波動了,說:“既然太子已經做了決定,臣妾也無話可說。太子在這裏已經很長時間了吧,相比皇上那邊應該還需要您,您去伺候皇上去吧。臣妾等晚點在去侍疾。”去當你的孝子去吧!
燕沐天自然不願意走,這個時候要是不說服楚婷,他們還有什麼未來?難道真要到相愛相殺的時候麼?
可是還沒有等他說話,小德子在外麵說:“太子爺,皇上醒了。”
楚婷還是麵無表情,燕沐天沒有辦法,隻好起身,說:“楚楚,你等著我,我去去就來。”
楚婷不置可否。燕沐天匆匆的出去了,小路子跟著。走在路上,燕沐天看著小德子欲言又止,不耐煩的說:“說,有什麼不能說的。”
小德子忙說:“主子,剛剛皇上已經下旨,三天後,就讓三位側妃進門。內務府已經在操辦了。”
“什麼?”燕沐天驚到,立即運用輕功飛奔過去。
到了燕辰逸的寢宮,看到那些官員一臉笑意的恭賀他,他殺人的心都有了,他父皇怎麼給他來這招?
燕沐天進去之後,燕辰逸正在大聲的咳嗽。他隻好過去幫忙拍了一下背,然後使了一個眼色。小凡子就帶著人出去了。
燕辰逸接過燕沐天遞過來的水喝了一口,說:“小九,你不要怪朕。你下不了決定,朕替你下,即使你現在恨朕,以後總有一天能明白的。”
燕沐天立即跪下來,低下頭,說:“父皇,求父皇恩典。那些女人並不一定非要兒臣娶,可以讓十一弟和阿翔娶,他們是一樣。”
“胡說,他們娶和你娶能一樣麼?你以後是皇帝。”
“可是兒臣發誓不是做不了數?宗族和大臣怎麼看待兒臣?”
燕辰逸歎了口氣說:“朕就知道你的弱點就是用情太深,你隻是說有生之年絕對不會有別的女人來分享她的榮耀和她的一切,她的太子妃位置穩穩的,自然沒有人來分享,她的一切,以後你的繼承人想必就是她所出了,又怎麼算是違背誓言呢?放心,宗族和那些大臣心裏明鏡似的,他們理解的也是這個意思。朕對夏家、李家和陳家都說過了,決不允許她們家的女兒對楚婷不利。”
燕沐天想起楚婷那雙冷漠至極的眼神,哽咽道:“父皇,父皇,我做不到,我怕楚楚,她要是有什麼不測,我也活不成。父皇,要不然您讓十一弟即位吧,兒臣自願退位。”
燕辰逸氣的使勁的咳起來,順手將茶杯扔了地上,說:“不孝子,你真的現在就想氣死朕麼?”外麵的人一陣心驚,但是沒有人發話,誰都不敢進來。
燕沐天看著燕辰逸咳得快喘不過氣來,忙站起來扶著他,大聲的叫太醫進來。太醫忙將一顆丸子化給燕辰逸喝。
過了一會,燕辰逸臉色好轉,揮揮手讓那些人退下後,才說:“小九,這是你該說的麼?要是現在換人,慶國絕對會大亂的。立太子不是過家家,而且你能保證十一即位能對你這個前太子好?你就能保證你能保住你和楚婷的命麼?”
看著燕沐天沉默不語,燕辰逸繼續說:“男子漢,大丈夫,怎麼就栓在了女人的褲腰帶上了?朕都做了這麼多了,她還不滿意麼?她有孩子了,還能有什麼不測?放心,為母則強,她不會扔下孩子不管的。這樣,等會朕下旨,等朕去了,你必須守孝三年,這三年,你不用碰那些女人。如果三年,你能掌控這個國家,你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燕沐天聽到了燕辰逸的弦外之音,立即站起來,惶恐的說:“父皇,父皇,你會長命百歲的。”
“咳咳,小九,朕沒有告訴你,朕的身體已經透支了,一直用虎狼之藥吊著,就是想把後事交代清楚。等你娶進側妃後,也許朕就該走了。”
燕沐天伏在燕辰逸的懷裏,大聲的哭起來。哭他獲得父愛不就就要失去的父親,哭他多舛的命運,哭他也許即將消失的愛情和愛人!
楚婷吃完飯,準備走幾步,就被皇帝宣道了寢宮。見到燕辰逸,她都能看到他臉上死灰的顏色。看來燕辰逸果然沒有幾天好活了。
燕辰逸看到她,就揮手讓燕沐天回去。即使燕沐天跪求留下,他堅決的把他趕了出去。
楚婷來的時候,看到宮裏的那些人看她的眼光有些奇怪。就知道絕對有事情發生,不過無論什麼事情,她都做好了準備。
果然燕辰逸一開口就是:“婷婷,你要恨就恨朕吧,一切都是朕下的旨意,小九隻是遵從。三天後,側妃進門。”
楚婷跪著行了一個禮,說:“遵旨。”連燕沐天都得遵從,她算什麼?
燕辰逸一看她那樣,皺皺眉頭將對燕沐天的許諾說給楚婷聽。原以為楚婷會感恩戴德,誰知楚婷隻是淡淡的說:“謝皇上恩典。”的確是恩典。連最初的諾言都做不到,以後的誰還敢信?
燕辰逸對她的態度有些生氣,說:“楚婷,你不要不知道好歹。朕說了,朕是因為身體不好,沒有時間再多培養小九,朕這是為小九著想。”
楚婷還是一副淡淡的樣子,說:“是,謝皇上恩典。”為什麼不早立太子,還不是怕權利被分?不立太子也罷,偏偏為了仁君的名聲,不肯大改革。結果臨到臨終,卻需要兒子賣身?嗬嗬!不過她也懶得說了,他們父子都決定好了,她一個好不背景的小女子還是聽話的好。
燕辰逸無奈,直接一揮手,說:“你跪安吧!”
三天後,夏明月、李世蓮、陳棲霞進門。但由於皇帝病重,她們在被接入齊王府之後,燕沐天就匆匆進宮。
第二天,慶國元豐帝燕辰逸駕崩。駕崩前,當著燕家宗室和大臣的麵,將傳位詔書寫好。並當場稱其為新帝,冊封太子妃楚婷為皇後。隨後囑咐新帝盡快登基,並需守孝三年。
半個月後,新帝燕沐天登基,號楚天。正式入住宮廷。穆宮為皇後正宮,三位側妃從齊王府接入宮中,賜予宮殿,但是由於新帝守孝,先帝也就封了皇後,所以三位側妃並沒有封號,宮裏人也隻能以小主稱呼。
楚婷的預產期漸進,燕沐天著太醫日夜守護。他自己在天天上朝之後,也是在穆宮,現在改為鳳宮,陪著她。
原本以為楚婷連話都不想和他說,誰知還是和以前一樣,有什麼說什麼除了稱呼,不再叫他沐天。無論他怎麼討好,她隻是淡淡的一笑。
接受慶國這些天,他還有好多都摸不清楚,隻能加班加點。回來還要麵對愛人的冷漠,他真的發現皇帝這個活真是不好做。
可是他是燕家的人,不能讓燕家的江山在他手裏毀了。楚楚,他隻能天天陪著她,希望總有一天她能看到他的努力。
這天上午,楚婷真在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小翠聊天,看著她給肚子的孩子做衣物。外麵小太監通報夏小主、李小主、陳小主來拜見皇後娘娘。
小翠皺皺眉頭,說:“皇上不是說過了麼?後宮諸人不得打擾皇後娘娘。”
楚婷擺擺手,說:“總是要見的。”
“可是……”
“皇上剛登基,總的給別人希望啊!”不光這三個女人,有些太妃都迫不及待的歎楚婷的口風,要在皇帝守孝三年後將自己的親人送進來。既然三個是進,十個也是進,她何必做惡人呢?
三個人進來,楚婷仔細看了一下,果然如燕雅穎所說是家教很好的美女。楚婷一人給了一個紅包,三人看楚婷的大肚子還有一臉的倦意,也不敢久留。她們的家人可是說了最近幾年可千萬不要惹得皇後不快。幾年以後什麼光景再說,反正皇帝還要守孝三年呢。
燕沐天晚上來的時候已經知道了三人來過的消息,並給三人直接禁了足。楚婷看著他小心翼翼的樣子,隻是說:“皇上還是要三思,她們三人都是規規矩矩的給我行禮的。”
燕沐天想起這一個月來三家對她的支持,遂點點頭,說:“那就聽楚楚的,禁足三天即可。”
楚婷垂下頭,喝口水。心裏去在說:這隻是開始,他都對她們沒有惡感,她還能指望將來麼?
兩天後,楚婷就開始發動了。陣痛一陣陣的,敖菲早就將一切準備好了。
燕靖寧並沒有折磨他媽媽多就,三個時辰後就順利的出生。嘹亮的哭聲,昭示這楚天帝的第一個皇子的健康。
楚婷隻看了一眼,就暈了過去。她不想用鎮痛藥,聽說母親越痛,孩子越聰明。她都不能總陪著他了,隻能給他一個聰明的智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