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風高,黑雲蔽月。青州青牛山下一個小鎮上,夜入三更,街上寂寥無人,幾個燈籠透著黃光,在寒風中搖曳。
忽而兩道黑影一前一後從天而降,前者雙腳落地,腳下的街麵青磚隨之凹陷破裂。此人身著金甲,頭戴金盔,腳踏虎紋金靴,手執丈八金槍,槍頭在燈籠光照下,泛著一陣一陣的冰涼金光,隻是那槍身上的血漬額外顯目;這金甲人身材魁梧,麵容黝黑,雙目滾圓,一直瞪著麵前門牌坊上之人。
門牌坊上之人,一衣白袍,樣式簡單,袍尾隨風獵獵作響;白衣人青絲飄逸,臉容平靜,眼神波瀾不起,隻是手持古樸的五尺長劍直對這金甲人。
“任天涯,你追了足足一夜了,難不成真打算取我人頭回去邀功?”金甲人吼道,將槍尾猛然對著街麵一插,隻見金槍範圍三丈內的青磚瞬間化為塵土。
白衣人遲遲才開口道:“流千殤,我一直都敬佩你,不想你一錯再錯,你隨我回仙盟,仙盟自會還你一個公道。”聲音雖說冷淡,但卻又帶著些許的期望。
聽了白衣人的話,金甲人仰頭大笑;“仙盟,仙盟。什麼狗屁仙盟,我為了仙盟付出了多少,結果呢?我得到了什麼?。我家破人亡,妻離子散,如今我手刃仇人,又算什麼錯,居然還要置我於死地。”
白衣人深深歎了口氣,語調溫和的說道:“這其中必定是有誤會,若你隨我回去,我必力保你,還你和你已故家人一個真相,也讓他們死得明白。”白衣人收起了劍。
“任天涯,休再勸說了。今日你若有義,便讓我離去。如果不讓,那便各憑本事。想讓我乖乖隨你再入虎狼穴,想都不要再想。”說罷,持槍冷對。
“哎,既然如此,那便不要怪兄弟不記情義了。”白衣人重新抽了劍,神色決然,畢竟自己身為仙盟的一員,勢必不可因私情而廢公事;另外他也覺得這件事另有蹊蹺,必然不是明麵上那麼簡單。如果這次放其而逃,怕事情隻會更加錯綜複雜,真相越來越迷離。
隻見白衣人從門牌坊上一躍而下,持劍而去。金甲人迎麵而上。兩人在空中近身而鬥,鏗鏘之聲,震耳欲聾;兵器交戰之處,火花迸射。兩人在空中交戰了幾十個回合,彼此不分勝負;此時街麵兩旁有依稀幾個人影走了出來。
“不想死的話,就滾回去睡覺。”金甲人怒喝道。幾人聞道後,又灰溜溜的跑了回去,看這陣仗就知道是神仙打架了;神仙打架,凡人遭殃。這幾人跑都來不及,哪還會駐留。
金甲人將金槍握得更緊了,手上傳來嘎嘎的關節摩擦聲。如若再這樣拖下去,恐怕仙盟的援兵就會趕至了,到時候想跑都跑不了。金甲人心裏念道,但是神色卻不慌不忙。
隻見他身上一股淡金色的光芒升起,手中金槍光輝大放。
白衣人看到這異樣,眉頭微皺。他對這異樣熟悉無比,正是金甲人準備殺招的前奏。白衣人往後推了幾丈。口中默默念道:“五行相助,以劍為體,土之力”隻見劍體長短不變,但劍身顏色卻變為褐色。
“流家槍術,龍飛鳳舞“金甲人不再保留,持槍而上,此時他已渾身被金光籠罩;在其左右兩側,金光幻化成一龍一鳳;龍,威嚴暴戾。鳳,端莊安詳。一龍一鳳在金槍上旋轉飛舞,交織相融於金槍中,金槍上龍鳳光芒如同日月般耀眼。金甲人氣勢如虹,勢如破竹,白衣人見招拆招,倒也沒有明顯的落入下風。
劍仿若千萬斤重,雖沒有花俏的劍術,但每一劍金甲人接起來都仿若是扛九象之力。金甲人槍法變化多端,攻勢淩厲,每一槍都讓白衣人仿若是麵對千軍萬馬之勢。兩人的打鬥足足持續了百來回合。
“龍鳳齊飛”金甲人抓住了白衣人一個小小的破綻,使出了最後一擊,隻見槍頭的龍鳳金紋一躍而出,化作龍鳳,快速朝白衣人衝撞而去。白衣人一見情勢不妙,立馬把劍橫擺,一手握劍柄,另外一手輕推劍尾,嘴裏喃喃道:“五行相助,以劍為體,木之禦”。隨其話語落地,手中之劍顏色驟變成黃色,一個巨大的劍影橫擺在他麵前。
一龍一鳳已齊飛而至,狠狠地撞在了黃色劍影上;白衣人由於倉促防禦,被一龍一鳳上傳來的衝擊力擊飛。金甲人見白衣人被撞飛,沒有繼續追擊,而是選擇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