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金獅雕一聲尖嘯,振翅而飛;閣樓依舊平穩,郡城下的一景一物越變越模糊,等到看不見蹤影時,金獅雕已是在雲城中滑翔了,呼呼風聲縈繞閣樓。
林寒擺弄著杯子,百無聊賴。倒是伏馗已是趴桌入睡了,輕輕的鼻鼾聲忽有忽無,被掩蓋在風呼聲中。林寒憋了那錦緞姑娘一眼,隻見她此時雙眼微閉,麵容安詳,坐姿端莊。林寒對她甚有好感,總忍不住想多看她幾眼,腦海裏還時刻回想著她那宛然一笑的麵容。
“小兄弟,你們這是要去哪啊?”青蘿纖手托腮,懶洋洋的問道。
林寒思緒被斷,愣了一下才會回答,”我們兩個要去通天郡找親戚。”
“哦,你叫什麼名字?”青蘿有一句問一句,純粹是無聊而問的。
“我叫林寒,他叫伏馗。你們叫什麼名字?”林寒更多的是想了解更多那個錦緞姑娘。
“我叫青蘿,她是我師姐,花無雙。”
“花無雙。花無雙。”林寒低頭輕聲喃喃道,她那麵容又隱隱在他腦海中浮現,揮之不去。林寒心裏有說不去的感覺,那是一種開心,一種期待,一種羞澀的感覺。但是他又不知道為什麼兩人才第一次偶然見麵,怎麼會有這中奇怪的感覺。
青蘿聽到後,一下子來了興致,湊過臉來,狡黠地笑了笑,戲謔的問:“莫非你喜歡上我們師姐了?”
林寒一聽這話,如被踩尾巴的貓一樣,一下子跳了起來,雙手在身前用力的擺動,“不是的,不是的,我隻是隨便問問而已。”林寒語調急快,慌亂的否認。
伏馗和花無雙同時睜開雙眼,顯然是被林寒的舉動驚擾到了。
“好了啦,青蘿,不要再拿他打趣了,瞧你把他嚇成什麼樣了。”花無雙倒不會因為林寒打擾她休息而惱怒,反而看到他這樣子覺得有趣。
林寒此時兩腮紅彤彤的,低頭又坐了下來,沉默不語。花無雙和青蘿看到他這囧樣,又輕笑了幾聲。
伏馗兩眼惺惺,還不曉得發生什麼事。
吱嘎一聲,樓閣大門被打開了,風呼聲更盛了,吹得林寒耳朵陣痛,林寒急忙捂住耳朵。兩個白衣武袍的青年人走了進來,門又隨之關閉。
“花姑娘。真榮幸能在這裏遇見你,”為首一人走到花無雙一側,拱手作揖,言語溫柔。林寒看向那人,隻見他方臉,麵如白玉,容貌英俊,身材修長,身上的武袍上繡有仙盟兩個紅字,格外顯目。
花無雙欠了欠身,低頭不語,拿起茶杯抿了口茶,顯然對其不待見。
那男子倒也不在意,反而靠向伏馗,手背輕碰了下伏馗的手臂,對著伏馗雙眼輕輕一挑,顯然是示意伏馗讓座,好讓他坐下來,好好和花無雙接近一番。隻是伏馗涉世不深,哪裏會懂得他的這些暗示,對視一眼後,繼續安安靜靜的坐著,拿起一個果子吃了起來。
噗嗤,青蘿側頭輕笑。她可不是伏馗,自然懂得男子意思,隻是見他這番姿態,忍不住覺得好笑就笑了出來。
男子顯然也覺得尬尷,連忙轉移話題,“花姑娘可否也是要去捉拿流千殤這叛徒?”
“哦?你們找到人了?”花無雙反問道。
“執事堂的長老已經發現了他的蹤影了,隻是這叛徒殊死反抗,一時拿不下他,所以我們這才去增援。”
林寒到此尚還不知那個流千殤正是他們在野蹤林所遇的那個大叔。
“既然如此,你們還是速速快去吧,免得誤了大事”花無雙催促道,她實在不想和這人糾纏下去。
“多謝花姑娘提醒,那敢問花姑娘是否急著趕路?如若順路,可以乘坐我的白羽鸞,那可比這金獅雕快多了。”男子滿臉殷勤,他便是剛剛坐著白羽鸞趕路的,隻是經過金獅雕時,透過窗戶看到花無雙,才連忙跑來親近一番。
“我們隻是沿途玩玩罷了。”花無雙語氣冷清,對其殷勤充耳不聞。
“既然如此,那便不再打擾姑娘雅興了,告退。”男子說完又作了一揖。
花無雙欠了欠身,沒有回話。男子倒退幾步轉身便走了。
“這李丸,看了就覺得惡心,偽君子一個。”青蘿看向男子離開的背影,輕聲對花無雙說。
“罷了,無需理他,隻是不知道流前輩現在如何了?”花無雙看下窗外,心裏卻有淡淡的憂愁,流千殤是他父親的至交,從小就是看她長大的;可是他卻如今卻落得如此境地,自己也幫不上他什麼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