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在河水中雙手牢牢抱住木杆,不停的呼喊,隻是比起浪濤聲,他的聲音顯然太過於渺小了,看著越開越遠的船,林寒的心比河水還要涼。通天河湍急的水流帶著林寒往下漂流,林寒心裏已經有點絕望了,畢竟這通天河因為最近河妖作怪的原因很少有船經過了。在漂流的過程中,林寒感覺脖子的繩子斷了,還沒等伸手去摸,隻見眼前有一物漂去,林寒急忙伸手去抓,好在東西沒漂遠才捉得住。
林寒死死的將那灰珠握在手中,但是這樣木杆就抓不牢。林寒情急之中將那灰珠連帶繩子一起往嘴裏塞,吐了下去。方正石頭在肚子裏也不會壞,最多到時候拉出來就是了,這是自己答應別人要妥善保管的東西,如果丟了到時候怎麼向大叔交代。
林寒一人在水中泡了十多個時辰了,他此時甚至都不用去用力抱住木杆了,因為他發現他的手指關節都已經僵硬了。他覺得自己的忽然將好困,好冷,他的眼皮慢慢的閉了下來。
灰珠在他腸胃了不停的被挪動,表麵上的一層薄薄的石質開始脫落,形狀大小沒有多大的變化,但是顏色卻發生了很大的變化。樣子不再像是普通的石頭,反而更像是一顆黑色的寶石,還透漏著黑色的幽光。這是林寒此時閉著眼睛,在水中也泡了那麼久,自己的神智已經不清了,黑色寶珠的幽光他自然看不到。
林寒的身體在水中漂蕩了十多天了。靈魂的隨著身體慢慢的死去,林寒身體在這十多天的寒水浸泡下早已發脹壞死了,但是他的靈魂卻是在這黑色珠子的幽光下沒有消亡。
神秘的黑珠仿佛有一股魔力,一股吸扯力,將他的靈魂慢慢的撕扯到珠子裏麵。等到林寒的身體徹底的沒有生機,林寒的靈魂也被徹底的吸扯到珠子裏麵了。
這十多天來,伏馗一個人沿著岸邊不停的尋找,他甚至將大叔留給他們的銀兩都拿了出來雇傭一幫人幫忙需找,但是如同大海撈針,走了大半河岸都找不到林寒。最後悲痛之下,隻能按照原來的計劃前往皇侯府,希望在那裏能把石頭交給秦沐風後再找人幫忙了。在伏馗還在皇候府路上的時候,林寒的屍體卻是順著一條小河流漂到了岸上。
“墨雲呀墨雲,你說晚上這吊眼白額虎是紅燒著吃好呢?還是烤著吃好呢。”說話的這青年裸身背著一把黑色的劍,單穿著一條玄色布褲,腳踏芒鞋,身形中等,肌肉凹凸有致,俊朗的麵容透漏去一股陽光的氣息。這人的肩上正扛著一頭半邊臉塌了進去,死得透透的巨型老虎,老虎的體格足有他的身材的五倍大。
“算了算了,師傅還是比較喜歡吃清淡的,就清蒸吧,嘿嘿,再給師傅熬個虎鞭湯補補。墨雲,你也覺得這個好吧。”青年繼續朝著岸邊走去。
“咦,居然那麼好運,居然有頭死了的紫豬,居然還讓我遇見了,墨雲,晚上加餐了。”青年人扛著老虎飛快的奔跑了過去,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青年人就跑到了林寒旁邊,他伸出腳動了動林寒,見沒反應,就用腳將林寒翻了過來。
“去哦,居然是個人,這得是在水裏泡多久才能腫成這樣。”說完蹲下身子,將食指橫放在林寒鼻孔下。
“死了?死的更好,正好師傅在為那個不知道是誰的師弟妹煉製蒼骨劍,要我去挖墳找死屍呢。這次正好用到。”說完用手將林寒掉了起來,放另外一邊肩上後飛快的往一座山上跑。
此山,名曰劍山,位於衡州之東。陡峭險峻,其勢如劍,直破雲天。青年人上山速度飛快,顯然對此山極為熟悉,不一會兒就到達了山頂。山頂上有一山門,門口有一個石碑,石碑上刻有“五行劍宗”四個大字,字如龍鳳亂舞,雖然潦草,但卻有一股淩厲的殺伐之氣隱隱而出。進了山門,有一座方形的石樓正立中間,石樓上掛有一牌匾,寫著潦草的兩個字“劍堂”,石樓的後麵有兩排矮小的茅屋,大約十來個。
“我回來啦,我回來啦。”青年一進門就大喊了一聲,隨手將肩膀上的吊眼白額虎還有林寒隨手扔在一空地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