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宵,你來了?”
武七以他的獸化人形態坐在一塊大石頭上,左手抓著花雲芳的脖子,當他看到靈血沿著這崎嶇山道走進自己的視線時,淡淡地問道。
武七的獸化人形象和以前完全不同,隻是坐著就有三米多的樣子,他的頭就像一個有著圓潤弧度的倒三角,頭上有不大不小微彎曲的兩個角狀物,不過變化最明顯的還是眼睛,四隻眼睛猛地讓任何人看到,都有點眼暈恍惚總懷疑自己眼花的感覺。他身體表麵的鱗片也不再是淺淺的藍灰色,而是泛著黝黑的光澤,讓人感覺充著幾分邪性。
武七是以一個坐著小凳的姿勢坐在一塊近一米高大石頭上的,右手隨意地搭放在膝頭上,左手肘支著膝蓋,手裏抓著花雲芳的脖子。
花雲芳嘴角掛著血跡,一副神情憔悴的樣子,在靈血一個人走上山道時她的眼睛就緊緊地盯著靈血的身後,久久不見淩雲出現,花雲芳有點著急了,急切地問靈血道:“淩雲呢?”
“他——在後麵?”靈血說著側轉了身,臉上微有些不忍地望著身後不遠處。
順著靈血的目光,不遠處山道轉彎處淩雲正一步一步地走上前來,每走幾步小腿或者手臂上就有混合著血肉的鮮血淌落在地上發出一種揪人心魄的聲音。這時淩雲的情況比之靈血初見時還要差一些,小腿大部分血肉盡去,手臂上的血肉也沒有多少了。
淩雲每走一步似乎都要花費很大的力氣,等他來到靈血身邊時他的臉上綻開了一個如花一般的微笑,淩雲衝著花雲芳笑道:“雲芳,我又來了!”
“嘖嘖嘖——”武七嘖嘖地道:“真是令人感動的愛情!不過我也真是不明白,你明明不能算作是人類,竟然完整地擁有人類的感情,難道愛情真的這麼令你臣服嗎?”
武七的這句話讓靈血的眼睛微微地眯了一下,他感覺武七發出的聲音是如此地刺耳,如果不是顧忌花雲芳和淩雲,他早上去將武七殺了。
淩雲麵衝著武七時目光有些淡然,他道:“我從來不認為愛情是神聖的,或者愛情是有什麼促進人類進化的偉大力量,我隻是喜歡這種感覺,她讓我心裏平和,我隻不過是喜歡和她在一起,離不開她罷了。”
“為此就算犧牲自己的生命也值得嗎?”武七的聲音有點陰陽怪氣。
“你殺不掉我!”淩雲淡淡地道。
“如果讓你自殺呢?”
武七話聲未落,靈血已經火了,怒指著武七,一個“你”字剛到唇邊淩雲一隻血肉模糊的胳膊卻已經攔在了靈血的眼前。
靈血自看到淩雲的這隻胳膊起時,慢慢地將一切憤恨不滿的情緒全都收進了心底,他決心不再理會武七,他就隻是冷眼旁觀著武七,看他能玩出什麼花樣。
“我沒有力量自殺,隻有媧主人或者能讓我的生命消失!”淩雲的語氣充滿幾分淡然的味道,他似乎說的都是和自己無關的話。說完淩雲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武七,道:“你剛說過,隻要我不使用力量,你就放花雲芳的。”
“可是你剛才畢竟使用過力量了!”武七也是不冷不熱地道。
“那是因為你跑了!”淩雲的聲音大了幾分,之後又化作淡然的語氣道:“我隻是不想失去你的蹤跡,才解脫開來的……”
“淩雲,如果這家夥不想放開花雲芳的話,你做什麼也沒有用!”靈血突然打斷淩雲的話道,然後又眼望著武七,問道:“你究竟想要得到什麼你才能放開她?”
“我隻想要力量,這是我曾經做為人類時都不曾有過的美妙感受,我想知道我擁有最偉大的力量時會是個什麼樣子的!”武七緊握著右拳略有些充滿激情地道。
“你想用那力量做什麼?統治人類?”
麵對靈血的譏笑,武七沒理他,隻是嘴角微微一咧,一副不屑於向靈血解釋的樣子。
靈血道:“你的力量始終是別人給予的,可惜以後再也沒有任何人會給予你任何力量了,至少給予你力量的兩個人已經全都死了。”
“恐和懼的確是死了,但是你們能殺得了鄒自明嗎?你大概不知道吧?懼那家夥就是鄒自明利用自己的細胞製造出來的一個混蛋!”武七提到懼時的表情有點奇怪,有種又恨又敬的感覺。不過這時武七心裏卻同時說了另一句話:“鄒自明那家夥雖然隻是個全息人,但是連我也感覺得出來那家夥的可怕!”
“這個我早就知道了,而且我還知道這樣的製造體有將近二十個。”
武七顯然並不知道這一點,但是他也不想在這一點上計較,突然豎起右手的食指道:“不要多說廢話,淩雲,你殺了淩宵,我就放了花雲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