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玨夕推門而入,其眼光橫掃室內,最後停駐在坐在窗邊看文件的男人身上。這個男人五官英挺,和白玨夕隱約有幾分相似。但是其麵部的皮膚已經鬆弛,眼角的皺紋也很明顯,再加上眼眸渾濁,整體而言他已經是一個日暮西山的老人。
“你是老大還是老二?”男人聽到開門的動靜後,才注意到獨自走進來的白玨夕。很可笑的是,作為一個父親,他居然分辨不出自己的親生兒子。
身材高挑的白玨夕俯視著坐著的白耀輝:“我是白玨夕。”
白耀輝將手中的文件放到手邊的桌子上:“這麼說你是老二。既然來了,那就坐吧!”
白玨夕站在離白耀輝幾步遠的地方,冷冽的說:“我不想在這裏浪費太多時間。我今天到這裏來隻是想告訴你,不要再讓人煩我。我和白家已經毫無瓜葛,別再拿什麼父子情分壓我,那種東西不存在於你我之間。”
聞言,白耀輝簡直是氣急攻心:“放肆,我是你父親!”
白玨夕一挑眉:“抱歉,我不承認。”
白耀輝按住胸口,進行完好幾次深呼吸讓心緒稍微平靜後,才直視白玨夕說:“不管你承不承認,你的血管裏留的都是我的血。”
白玨夕實在是不想再和他糾纏下去:“我們開門見山的說吧,你到底打的是什麼主意?”
白耀輝眼瞼微垂,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我老了,好些事也想明白了。當年,是我對不起你媽和你們兩兄弟。但是,錯已鑄成,現在後悔也沒用。華輝集團是我一生的心血,我希望你們和白琪一起把它守護好。”
“華輝集團我沒有任何興趣,它的未來我也不關心。如果你說完了,那我走了。”白玨夕有點後悔來見白耀輝了,真是浪費時間。
“你站住!”白耀輝急聲叫住他,“難道我想補償你們也不行嗎?”
白玨夕依言停住步伐,然後轉身麵對他,一字一句清晰的說:“我不需要你的補償,如果你真的想補償,那麼就不要再打擾我的生活。這麼多年我一直過得很好,不需要你什麼假惺惺的補償。你過世之後,我會到你墓前為你送束花,這算是我對你最後一點孝心。”
“你……”白耀輝手指微顫的指著他。
白玨夕麵無表情的說:“心髒不好的人還是少動怒的好,不是每次都能搶救回來的。我走了,不用送。”
白玨夕剛剛拉開門,藍雅就一臉焦急的衝進來查看白耀輝的情況:“老公,你怎麼了?我馬上叫醫生過來。”
白玨夕懶得回頭,幹脆的走出病房。鍾伯瞟了一眼病房內的情況,隻是輕輕的歎了一口氣,然後他對白玨夕說:“二少爺,我讓人送你回去。”
“也好。”白玨夕沒有拒絕。因為無論是坐計程車還是走著回去,對他來說都不是明智的選擇。
從表麵上看,白玨夕似乎一切如常,該幹嘛還是幹嘛。一首歌,他兩個小時就搞定了。
“我回家吃飯,你下午算好時間來接我。”錄完歌,白玨夕交代蕭斌。
蕭斌看了看表:“現在十一點,給你三個小時,我下午兩點去接你。”
白玨夕點了點頭:“嗯。”
這天,祁岫紮紮實實的睡了五個小時,醒來以後好一陣神清氣爽。打開一直關機的手機,裏麵有好幾條新短信,不過大多都沒什麼用。不過,白玨夕通知他會回家吃午飯這件事,祁岫還是記在了心上。
“做什麼好呢?要不,白菜豆腐湯加紅燒牛肉?”祁岫開著冰箱自言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