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壯,在整個荒狼族都是一朵奇葩,他的心裏基本沒有男女老少、長幼尊卑的概念,就連族長乃至於他的親爺爺他都以老頭兒來稱呼。
如此的放肆,他自然挨了不少揍,然而對於皮糙肉厚、死性不改的他來說,那些都無關痛癢,僅僅是一個稱呼而已,何必那麼在乎。
雖然如此,但他也有收斂的時候,比如遇見荒戰、荒月他還是會老老實實的叫聲哥哥的。
為何會如此,族人有過太多的猜測。可信一點的是,荒戰是他在整個族群中唯一打不過的同齡小輩,所以他被蹂躪得不得不服。
至於荒月,沒人知道為什麼,族人們隻知道他倆自小就親近無比。由此推斷,才有了“九哥,九哥”的稱呼。
不過想想也是。早年間,兩個人,一個是族中呆萌的奇葩,一個是被族人嫌棄的外人,湊合到一起,算作同病相憐,也可能互相勉勵,最少也是個玩伴。長久下來,感情自然積累深厚。
當族人們一聽到大壯前所未有的悲號聲響起,皆是心頭一緊:“失蹤了一整天的荒戰回來了?但聽著大壯的聲音怎麼不對啊,不會是荒戰出了什麼事吧!”
心思電轉,立刻就有數十道身影自祭壇上急速躍下,其中荒母更是一馬當先,身化一道流光拉開族人很遠衝了下去。
祭壇下,大壯焦急的圍著一道身影轉著圈,一雙大爪子不時胡亂的在那倒在地上的身子上抹來抹去,看樣子就像是要堵住什麼東西一樣。
“九哥,你怎麼傷得這麼重,你告訴我,是誰把你傷成這樣的,我荒大壯一定要把他拍死。九哥,你醒醒啊,不要睡!”
自丈夫失蹤之後,荒母的所有心思全部寄念於一雙兒子身上,此刻聽聞兒子的情況可能非常不妙,她的心頓時碎了一半,當用她平生所能達到的最快的速度趕到兒子身邊時,整顆心全然碎去,她不敢相信眼前的所見是真的。
月光下,倒伏在地上的荒戰氣息極其微弱,身下凝聚了一大攤鮮血,雖然大壯已經竭力的幫助其捂住身上大小不一不計其數的傷口,但鮮血依舊從那些觸目驚心的傷口中汩汩湧出,除了那些慘不忍睹的外傷,荒戰的內傷仿佛也極其嚴重,隨著他的每一次呼吸,鼻子、嘴巴都會湧出大量的血沫。
僅僅看了躺在地上的荒戰一眼,剛剛到達的荒母情緒陡然失控,瘋嚎一聲就伏在荒戰的身上放聲大哭:“戰兒,我的戰兒,你怎麼了呀?是誰把你傷成這樣的。”
後來到達的族人見此場景,齊齊倒抽了一口涼氣:“這孩子是去做什麼了,怎麼會傷得如此嚴重?”
當他們看見從遠處一直延伸到荒戰身下的那條在月華下隱隱反光的血路時,不少族人瞬間失聲:“這得需要多麼大的毅力才能做到如此,孩子,你到底經曆了什麼啊?”
無聲的發問,自然無人可以回答。觸目驚心的場景令得不少族人背過了頭去,這一家人的命怎麼如此的坎坷。
隨後他們回想著先前的那句“我命由我不由天,請接受哥哥的禮物!”的話語,還有那一道劃破夜空的流光,才隱隱有些明白,荒戰定然是為了給進行考核的荒月送上一份禮物而冒險去獵殺荒獸,取得荒獸核。
可是,他這麼做真的值得麼,那一份禮物真的要搭上自己的性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