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海楓突然來了句，“季明爍，我這樣對你，你是不是感到很惡心？”
季明爍睜著他那雙眼角膜已消失的眼睛，他聽到程海楓的話，卻讓自己陷入了疑惑之中。
目前的情況，似乎體現了矛盾統一性。他和程海楓就像是矛盾雙方，互相依賴、互相滲透、互相排斥、互相轉化。
要說惡心？好像也不是。
要說不惡心，季明爍實在是說不出口，但是為了膈應程海楓，他還是賭氣地說道，“程海楓，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實話告訴你，與你待在一起的每一刻，我都感到無比惡心。”
程海楓當場表演了個變臉，“既然惡心，剛才又為什麼要求我？季明爍，你37度的嘴為什麼能說出這麼冰冷的話？”
“不過是把你當做我的解決工具而已。”如果忽略季明爍的表情，聽這話或許還有可信度，但他的表情已經出賣了他的真實感受。
程海楓看出了他的偽裝，他的扇形圖眼睛裏透著三分失望，三分冷漠，四分殘酷，不再有一絲溫柔。
“說的很好，下次不要再說了，沒一句我愛聽的。”
然後，程海楓勾起了一抹殘忍、病態的笑容。
“我不想再聽到這樣的話了，你還是不說話比較可愛呢。我的爍爍，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你當初割掉了徐美靈的聲帶呢？”說著手摸上了季明碩的喉結。
季明爍震驚，他有個猜想，氣到咬牙切齒，他嘶吼出來，“程海楓，你想幹什麼？”
“當然是割掉你的聲帶了，爍爍，這樣，你就不會再說出令我討厭的話了。”
說完，程海楓再次拿出了那把挑了眼角膜的鋒利的刀。
手起刀落，季明爍還想說對方是瘋子，都沒這個機會，因為程海楓過於專業，導致他的聲帶很快就被割掉了。
程海楓露出滿足的笑容。
季明爍感到很無助，他算是親身體會到徐美靈的感受了。
程海楓笑得非常愉悅，“季明爍，哦，不，我應該叫你爍爍的，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獨一無二的寵物，乖乖做我的金絲雀，我會給你全部的愛。”
……
季明爍流下了眼淚，程海楓慢慢wen去他的淚，動作溫柔極了，讓人覺得仿佛對方是他非常珍惜的人。
季明爍覺得他又產生錯覺了，畢竟一個挑了他眼角膜的人，一個割了他聲帶的人，又怎麼可能溫柔呢？
季明爍又陷入了追憶往事的狀態。
他突然發現，從前的程海楓，是真真正正的溫柔之人，他照顧自己時的用心，而他看他的眼神，除了憐惜和無奈，似乎還有更多的東西。
季明爍魔怔了，他不想再去回憶了，可是腦海裏的畫麵，他無法控製。
甚至產生了一個他自己意想不到的想法，他想看看程海楓的那雙眼睛裏，是否充滿了愛意，他想問問程海楓，是什麼時候開始愛上他的。
但是現在，他看不見了，也說不出了，他想，就先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