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始森林中連續跋涉了幾公裏,直到後麵追兵的槍聲漸不可聞,小隊才停下來休整。安德魯沒有這麼好的體力,早就累成了死狗,硬是靠著邊上的兩個隊員拉拽,才跟上隊伍。小隊損失過半,隻剩下四名隊員。大家都沒有說話,朝夕相處的戰友就這樣離自己而去,這種感覺真是糟透了。
隊長踢了踢半躺在地上的安德魯:“博士,我不知道你們在研究什麼鬼東西,我隻希望完成任務帶著我的人回家,如果你在接下來的路上製造什麼麻煩的話,我會讓你後悔的。”
隊長說完,卻發現安德魯根本沒在聽他說什麼,隻是眼睛直勾勾的看著自己胸前,嘴裏不知道呢喃著什麼。隊長低頭一看,在剛才的戰鬥中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擦了一槍,子彈在胸口帶出一條血痕,順帶著把口袋裏的試劑管也打了個粉碎,泄露的藥劑把**都染成了藍色。檢視了下傷口,除了有些麻癢外沒什麼問題,這點小傷並不放在他心上。他問安德魯:“這是什麼藥劑?有沒有毒性?”可是安德魯根本沒理他,隻是像看怪物一樣看著他。隊長又問了一遍,見得不到答案,就走到一旁和幾個隊員討論撤退路線。
“第一撤離點在我們潛入的位置,那邊是敵人來的方向,去那邊太危險;第二撤離點在正西方30公裏,直升機將在二十小時後到達。電台已經被打壞了,我們和老鷹暫時聯係不上。”他在地圖上比劃了下,30公裏是直線距離,實際走起來應該遠遠不止:“我們出發!”四名隊員把安德魯夾在中間,很快一行人就消失在叢林中。
“這是誰主管的行動?啊?不知道跨境行動要軍區批準的嗎?誰這麼大膽子!!?”西蜀軍區司令吳光熊在辦公室大發雷霆,他上午接到國防部打來的緊急電話,越國總統約見我駐越國大使,強烈抗議我軍方在越國境內針對美國企業的秘密軍事行動,據說美國政府也很關注此事——當然,大使已經否認了這一指控,重申我國熱愛和平,絕不會挑起事端。行動倒沒什麼,問題是連他這個軍區司令都蒙在鼓裏,豈不是讓人懷疑他對手下的掌控力?他越想越火,命令身邊的秘書:“給我查,到底是怎麼回事,查到馬上向我彙報!”
秘密軍事基地戰情室,裏麵坐著的人臉色都很難看。戰神小隊本該在三個小時前通話,報告任務完成情況,可到現在也沒消息,無線電呼叫也沒有任何回複,每個人的腦袋裏都冒出了“凶多吉少”四個字。突然,桌上的保密電話響了起來,林上校渾身一激靈,趕緊伸手接起電話,剛“喂”了一聲就楞住了,片刻後,滿頭大汗的他放下話筒道:“行動可能失敗了,有消息說在行動地點越國出動了直升機和部隊,有不明武裝人員被打死。”在座的都是林上校的心腹,自然知道行動失敗的後果有多嚴重,一時間戰情室內鴉雀無聲。林上校像熱鍋上的螞蟻似的轉了兩圈,突然停下腳步:“現在最重要的是確定任務完成情況,你們留下來指揮行動,我去看看別的渠道有什麼消息。”說完就急匆匆的走出了戰情室。
林上校之所以走的飛快,是因為電話裏麵還告訴他另外一個消息——這次行動鬧得很大,快要引起國際糾紛了,軍區吳司令已經在追查此事。他得趕緊向靠山求援。
林上校沒想到,靠山根本沒接他的電話,隻有秘書在哼哼哈哈的和他打著官腔,林上校幾次想說起正事都被帶開了話題。完了,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八成是自己要做這個替罪羊了。想到軍事法庭,林上校手腳冰涼,臉色白的跟紙一樣,什麼時候掛的電話都不知道。呆坐了半天,林上校顫抖著拿起了話筒,有氣無力的說了句:“停止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