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流浪(1 / 3)

王子平並不知道他已經引起了如此多高層次的關注,不過就算知道了也不會在乎,因為他現在的狀態已經夠差了。

在船隊抵達浙江省會杭州的當晚,趁著夜深人靜,王子平不辭而別,悄悄帶著葉子上了岸。

發病的短短幾天時間,一個精壯的漢子就瘦脫了形,持續的低燒如一座火爐般在體內燃燒,而燃料就是他的精氣神。

葉子冒險帶著他去當地一家醫院檢查了一次,病因沒有查出來,各種檢查費倒是貴的要死。葉子不敢住院觀察,隻好找了間不需要身份證的黑旅館住了下來。

兩人從重慶出發時帶了幾萬現金,一路上花費了不少,又在醫院花了一大筆錢,經濟一下子緊張起來。為了省錢,葉子淩晨就去菜場趕早市,趁攤販們剛進場菜價便宜時淘夠當天的食材,回來後又借旅館的廚房燒好後兩人分著吃。當然,雞鴨魚肉都是要給王子平補身體的,葉子動幾筷子意思下,吃的都是些便宜的素菜。王子成已經連走路都困難了,裏裏外外都是葉子在忙乎。老板看這叔侄可憐,有時候旅館人手不足,也叫葉子去搞搞衛生,打掃清潔,賺點錢補貼家用。

日子過的再節約,錢還是會花完;老板再好心,旅館也是不能白住的。住了半個月後,囊空如洗的兩人終於搬了出來。

王子平的狀態越來越差,陷入深度昏迷的時間也越來越長,要不是胸口還有起伏,就和死人沒什麼兩樣。葉子背不動他,隻好叫了輛三輪車,找了個立交橋洞棲身。立交橋下本來就有幾個乞丐,各占了一塊地盤,隻有最靠邊上還有個位置。那地方騷臭撲鼻,原來這幾個乞丐平時半夜尿急懶得走遠,就把這當廁所用了。葉子找到附近的公廁,求了看廁所的大媽半天,討了幾桶水回來,忍住惡心將地上仔細衝洗過了,鋪上草席,又給王子平抹過身子,這才扶著他躺下。

女孩蜷縮在王子平身邊,緊緊抱住他的胳膊,把耳朵貼在男人微微起伏的胸口,靜靜聽著他的心跳。城市裏陽光普照,不遠處就是車水馬龍,人聲喧鬧,她卻覺得自己好冷好孤獨,隻有感受到他的呼吸,聽到他的心跳,女孩才覺得自己還活著。

夜深了,喧囂的城市也漸漸安靜下來。葉子忙碌了一天,早早就進入了夢鄉。睡得正熟,腳上突然被人拉拽了一下,頓時把她驚醒了。原來兩人的一些換洗衣物等行李都放在一隻旅行包內,女孩心細,睡覺前用一根細繩把包和自己的腳捆在了一起。

她坐起身,隻見邊上的一個瘌痢頭乞丐拎著行李包正想開溜。女孩尖叫一聲,撲上去又抓又咬,猶如一隻小母虎一般。瘌痢頭乞丐被她嚇了一跳,躲了兩下,見地上躺著的高大男子一動不動,也不知道是死了還是昏了,心中惡念頓生。用力把女孩推倒在地,也不拿包了,伸手過來撕扯她的衣服,竟然是劫財又要劫色了。

葉子嚇得尖聲大叫,用力推搡。那瘌痢頭身上臭烘烘的,熏的她都快吐了。葉子的叫聲吵醒了周圍的幾個乞丐,他們不但不上前幫忙,反而圍在怪叫著看起熱鬧來。這些乞丐都是老光棍,進洗頭房都要被趕出來的,平時隻能看看路上經過的女人YY一番,用五姑娘犒勞下自己。像葉子這般貌美的女孩,白天早就看得他們流口水了,現在有人帶了個頭,頓時興致勃勃的在邊上等著分一杯羹,反正這些乞丐平時就是四處流竄,又沒人管,今天辦了事,明天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葉子畢竟年紀小,又是女孩子,抵擋了幾下就被瘌痢頭壓在身下。那瘌痢頭淫笑兩聲,伸手去解自己的褲腰帶。

隻見寒光一掠,瘌痢頭大叫一聲,捂著手臂跳了起來,女孩手上反握一把匕首,慢慢站起身。王子平教她軍用匕首格鬥術的時候就特意讓她反手持刀,因為這種握刀方式割劃靈活,刺擊威力大,又可以反擒拿,特別適合葉子這種體弱的女孩。隻不過剛才角度不好,沒刺到要害。瘌痢頭羊肉沒吃著,反惹了一身騷,又被邊上乞丐嘻嘻哈哈的取笑,頓時怒上心頭,他跑到路邊撿起一根木棍,胡亂揮舞著衝了上來,葉子擋了兩下就被敲中手腕,匕首失手掉在地上。瘌痢頭立即伸腳把匕首劃拉過來,遠遠踢開,正準備上去施暴,突然呆住了。原來女孩不知道從哪裏又掏摸出一把匕首,正橫架在她自己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