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9章:殺雞儆猴(1 / 2)

而此時“言而無信”的蘇蘇也正憤怒地看著麵前的妖魅男子,一雙大眼睛裏要噴出火來:“塔西米,你竟敢擅自違反族規,幹擾我的試煉?”

“哈,親愛的妹妹。”塔西米無所謂地半躺在身後的大石上,嘴裏叼著一根草莖,淡淡笑道,“是誰先違反族規的你自己心裏清楚,哥哥我隻是幫你善後,沒想到你還不領情,嘖嘖。”

“不管怎樣,我蘇蘇雖然是女子,也知道一言九鼎的道理,既然答應了送他們回去,就不能再反悔,你這樣做還算是個男人?”蘇蘇瞪著她的這個可惡的哥哥。

“好了,人都走了,說這些還有什麼用。既然你看我不順眼,我就回去好了,真是的。”塔西米起身拍拍屁股就想走人。

“等等!”蘇蘇嬌喝一聲。

“怎麼?一個人在島上害怕了?”塔西米還是一臉欠揍的表情。

“你給我記住。”蘇蘇盯著眼前這個男子,內心深處控製不住的厭惡感不斷翻湧,“你這種人,不配做我哥哥,更不配做我娘的兒子,以後我蘇蘇做任何事情,都不需要你來幹涉!”

“呦,我親愛的妹妹。”塔西米走到她身邊,伸手一勾她的下巴,很快就被她揮手打掉,他一點都沒有尷尬的意思,“知道反抗了嘛,不過呢,下次記得,不管怎樣我都是你哥,要有禮貌知道嗎?”

蘇蘇沒有答話,冷冷地看著他扭著身子消失在樹林裏,遠處還有聲音遠遠傳來:“蘇蘇啊,雜種就是雜種,不要枉費心機啦!”

“這個混賬!”蘇蘇咬著牙,手心裏已經被自己抓出了血痕。不能哭,她在心裏告訴自己。

“嚓!”雪亮的馬刀迎麵而來,夾雜著呼嘯的北風和冰渣子,劃出一道死神的弧線。一顆大好人頭衝天飛起,一腔子的熱血噴灑而出,濺了對麵的騎兵一頭一臉,失去首級的無頭屍體直挺挺地隨著戰馬向前衝了幾步,隨即歪倒在被馬蹄踐踏得泥濘不堪的雪地上。

這一幕在這片戰場上隨處可見,兩股精銳騎兵舍生忘死地互相衝擊砍殺著,呼喝聲,慘叫聲,混雜成生命的哀鳴。靠北的這支騎兵,雖然人數出於劣勢,但他們個個身高體壯,隻裹著雪羊皮做成的袍子,袒著右半邊胸膛,胯下坐騎是北方常見的羯馬,這種馬一向以體壯耐寒,持久力強悍而出名。他們手裏的武器以狼牙棒為主,也有些人揮舞著沉重的斬馬刀,又厚又長的白色毛發讓他們看起來更像是沒有開化的野人——他們確實被稱為野人,這些北漠山以北的山民們一向被中原政權所輕視,官方的說法叫他們為雪人,而老百姓則更形象地稱呼他們為“長毛”。

而另一支與這些雪人交戰的騎兵,顯然是中原政權的一支輕騎兵,他們騎著並不擅長雪地作戰的摩華馬,身著灰色皮袍,隻在關鍵部位用鐵片護住,手裏用的武器是統一製式的短馬刀,適合近身作戰,實際上他們是羽國邊軍的一支輕騎旅。雖然羽國軍隊在個人戰鬥力上遠遠不如強壯的雪人,但兵力上和戰術上的優勢讓他們堪堪能與對方戰個平手。

在這一片混亂戰場的西北邊和東南邊,分別是兩個黑壓壓的軍陣。西北邊的雪人士兵雖然有一定規模的編製和紀律,但桀驁的族人還是壓抑不住內心的凶性,一個個揮舞著手中雜亂不一的各式武器仰天怒吼,為前方拚殺的騎兵呐喊助威。相比之下,羽國的軍隊顯得訓練有素,紀律嚴明。他們站成整齊的一個個方陣,重步兵在前,輕步兵在兩側和後方,臉色冷漠的弓箭手們被嚴密保護在正中,在龐大軍陣的兩翼,還有數量不少的遊騎兵在來回巡視,以防偷襲。與這個嚴明軍陣形成強烈對比的是,在中軍大營靠後的地方,搭起了一座臨時的木台子,上麵放了一架碩大的戰鼓,此刻一個裸著上身的強壯男子正奮力地擂著麵前的大鼓,“咚!”“咚!”“咚!”他每敲一下,下麵的大軍就齊聲發出一聲怒喝,直破雲霄,氣勢駭人。

羽軍的中軍,一個身著亮鱗甲,披著白色的披風,濃眉大眼,神情嚴肅的年輕將領輕輕一抬手,一個傳令官立刻跑上前來。

“傳我軍令,左翼三十四旅,三十六旅向前推進,弓箭手就位,準備掩護輕騎第七旅撤退!”聲音沉穩鎮定,展現出不符合他年齡的老練。

傳令官答應一聲,飛快地將軍令傳了下去。然而左翼並沒有出現預期中的調動,反而起了一陣騷動,年輕將領的眉頭皺了起來,看到兩個副旅帥模樣的將領罵罵咧咧地分開人群走了過來,他不由歎了口氣。

“見過寧將軍!”兩個副將見到他還是稍為收斂,抱拳行了個標準的軍禮。

他抬手還禮,冷漠地看著這兩個家夥,那目光似乎有道無形的殺氣。兩個副將心中一寒,但想到給自己撐腰的是那個男人,不由底氣又足了起來,兩人互相對視一眼,其中一人正要開口,卻聽到了一聲冷笑:“杜大星,潘少華,你們都是軍中宿將,我來問問你們,戰場上不聽號令,擅離職守,該當何罪?”

“這……”兩人麵麵相覷,左邊身材矮小粗胖的男子忽地單膝跪下,大聲道:“卑職三十六旅副旅帥潘少華,自知違抗軍令罪責難逃,但卑職心中不服,此次抗命實有苦衷,願得將軍耳聞,卑職死亦無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