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軒,不管怎麼說,你的朋友就是大哥的朋友,大哥會盡力幫忙的。現在既然已經到了平揚,就先放下這件事吧,等見過皇上,說不定能求他下旨尋找木先生的下落呢。”
維軒勉強笑了笑,道:“大哥,我信得過你,我會聽你的。我從小沒爹沒娘,是木大叔一直很照顧我,在我心裏他就是我的親人,所以才會這麼心急。隻要大哥你把我的事放在心上就好了。”
“那是自然,傻小子。”明仲哈哈笑道,緩和了一下氣氛。這時馬車突然震動了一下,似乎遇上了什麼人,停了下來。
明仲讓維軒坐在轎子裏不要出來,自己一翻身跳了出去,剛一落地就聽到一個清越而帶著桀驁的聲音道:“末將皇甫懷月,不知遠地王爺駕臨,有失恭謹,還請王爺恕罪。”
“哈哈哈哈,無妨,皇甫將軍遠來辛苦,代我向軍中諸位將士問候。相逢便是有緣,不如你我一同進京如何?”安重達也從轎中出來,朗聲大笑道。
“皇甫?!”安明仲忍不住叫出聲來。
皇甫懷月愣了一下,看到了後麵的明仲,也是大笑起來,這次是真誠的笑:“明仲大哥!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啊?”
安重達回頭看了自己的二兒子一眼,臉上的不悅一閃而過,笑道:“還是你們年輕人談的來,皇甫將軍,你就與犬子同轎而行,你們也好敘敘舊,如何?”
“哈哈,既然王爺吩咐了,那末將就恭敬不如從命了!”皇甫懷月麻利地翻身下馬,把韁繩交給了一邊的親隨,笑著向明仲走了過去。
“你小子!”明仲也笑著捶了他一拳,“在漠南那種地方居然一點也不見瘦,是不是天天貪汙軍餉花天酒地去了?”
“切,那種地方,就算抱著金山銀山也沒處花去。大哥你就別取笑我了,看你白白胖胖的樣子,王府的日子過的夠滋潤啊。不知道還騎的了馬開的了弓不?”皇甫懷月打趣道。
“敢看不起你大哥?哼,改天切磋切磋,讓你小子知道什麼叫天高地厚。”明仲親熱地摟過皇甫的肩膀,“走,進去說話。”
兩人說說笑笑進了轎子,皇甫這才注意到裏麵還有人,他奇怪地看了這個紫臉少年一眼,明仲趕緊介紹道:“這是維軒,我從小就認的結拜兄弟,這次得以這麼早就回京複命也全是他的功勞。”然後又一指皇甫,轉向維軒道:“維軒,這位皇甫懷月將軍可能你也聽說過,當年我在漠南隨父王征戰時,他是我最親密的戰友,穿一條褲子的交情。”
“原來你就是皇甫將軍,我很早就聽說過你的大名啦,久仰久仰。”維軒確實很早就聽說過皇甫懷月,作為新一代的帝國武神,是所有年輕人心目中的偶像。
但是皇甫懷月卻隻是隨意瞥了他一眼,輕描淡寫地嗯了一聲,似乎完全沒把他放在心上。這也難怪,皇甫懷月少年得誌,自視甚高,自然不把這個不起眼的,身上還帶著淡淡魚腥氣味的土老冒放在眼裏了。維軒熱臉貼了人家冷屁股,心裏也是一陣發堵,好在明仲及時把話題接了過去:“臭小子,一來就擺這副死相臉,你知不知道皇上為什麼把你從漠南抽調過來?”
“為什麼?”皇甫也很是好奇。
“本來上麵的事,我也不好多嘴,但看在你皇甫的麵子上,我好心提醒你,恐怕這次調你過來是讓你做保鏢的。”明仲一臉神秘道。
“哦?我倒要看看,什麼人能值得讓我來專門保護?”皇甫不屑道。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明仲拿眼看了看維軒。
皇甫明白了,他滿臉的懷疑神色,不信道:“就是他?憑什麼?”
維軒一再被他看輕侮辱,就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氣,他從懷裏掏出一個檀木小盒,重重拍在皇甫懷月麵前,怒道:“就憑這個小東西,皇甫將軍,你不要看它不起眼,是拿五十多位弟兄的命換來的!皇上指明討要的國之重寶!沒錯,我隻是個小小的平頭老百姓,但有些事情平頭老百姓做的到,你皇甫將軍未必做的到!”
“維軒!”明仲拉住他,“皇甫這個人就是這副臭脾氣,你不要跟他一般見識,他沒有看不起你的意思,快把東西收起來。”
“呦嗬,有意思。”皇甫被他一頓訓,不但沒有生氣,反而笑了起來,“有很久沒有聽到有人敢這麼對我皇甫懷月說話了,明仲大哥,你這個結拜兄弟倒有幾分骨氣嘛。”
“哼,皇甫將軍,你在漠南那些豐功偉績我聽的多了,我敬你是條漢子,才想和你結識,沒想到你卻是個傲慢無禮,目中無人的莽夫,算我看走了眼。”既然已經翻臉,維軒索性一口氣爆發了出來。
“維軒!”明仲低聲喝道,聲音裏帶上了幾分怒氣,“你還聽不聽大哥的話了?快向皇甫道歉。”
“好,好,好,大哥,你要拿大哥的身份來壓我,我服!皇甫將軍,剛才是我說錯了話,你就當我放屁好了!”維軒嘴上說著服,一雙牛眼卻瞪的老大,沒有絲毫服氣的意思。
“你……”明仲氣的不知道該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