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兒搖了搖頭,笑道:“非也非也,寧將軍雖然足智多謀,能文能武,卻比不上妮兒說的這位,他的故事說是傳奇一點也不為過。”
人群裏爆發出一陣噓聲,覺得這小姑娘也太能吹了,連寧子藺都比不上的人,簡直就不可能存在。馬玉一副看好戲的神情,維軒卻是搖了搖腦袋,將端著的酒杯一飲而盡。
妮兒笑眯眯地看著眾人,心知多吊一會胃口效果更好,她輕咳了一聲,見大家都安靜下來,清亮的嗓音一開口便讓人吃了一驚:“妮兒走南闖北,憑著一張嘴混口飯吃,自然不會隨意編造。各位且聽小女子道來——這位將軍便是曾經的辛國兵馬大元帥,征東將軍洛宇!”
人群一片嘩然,吵鬧聲中夾雜著疑問:“辛國皇帝不是早已昭告天下,洛宇意圖謀反,已經被捉拿處死了嗎?”
“哪有那麼容易?”妮兒撇了撇嘴,“洛宇坐擁數十萬大軍,功高震主,早已為辛國皇帝忌憚多時,便隨意找了個借口誣陷於他,企圖根除後患。卻沒料到洛宇在有心人的幫助下,順利逃出皇宮,曆經苦難重重的千裏大逃亡,兜了個大圈子,一口氣跑到了羽國穀陽關去。”
“咦,他還逃出來了?然後呢?”有人急不可待地問道。
妮兒得意地晃了晃小腦袋:“客官不要心急,且聽小女子慢慢道來。話說洛宇好不容易逃出生天,誰知又入虎口。本來好好地在穀陽關躲著,卻被人暗中追殺,身受重傷。聽當時值夜衛兵偷偷流傳出來的消息,出手的便是辛國太子,隨蕭廣!”
“隨蕭廣,不是那個草包太子嗎?怎麼有本事把大元帥打成重傷?”一個青衣漢子問道,身邊的眾人也點了點頭讚同他的問題。
“草包太子?早就不是啦。你們有沒有聽說過一個詞,叫做扮豬吃老虎。隨蕭廣蟄伏多年,一直以草包形象示人,其實在背地裏暗中使壞。這次聯合我們大憲出兵攻打穀陽,又暗中藏了一手企圖用水攻之計讓我們和羽國來個兩敗俱傷的,便是這位貌不驚人的辛國太子。他機關算盡,卻沒料到被皇甫將軍抄了後路,燒了他的所有戰船,讓他們辛國人也跟著到水裏喂了魚。”妮兒手舞足蹈地說道。
“這些我們都知道,快說說那個洛宇將軍後來怎樣了?”馬玉冷不防朝著樓下吼了一句,嚇了維軒一大跳。
妮兒抬起頭,對著兩個禦林軍官笑了笑,接著道:“辛國太子的故事下回再說,且說洛宇被隨蕭廣追殺,一路逃到羽國的守備將軍府,才被羽國的第一美人禦水仙子所救下。”
“禦水仙子?這名字似乎在哪裏聽到過。”維軒若有所思道。
“廢話。”馬玉白了他一眼,“那可是羽國的第一大美女,傾國傾城,你沒聽說過才是怪事呢。”
“哦。”維軒應了一聲,可總覺得似乎哪裏不太對,一時也想不出來,索性不管了,繼續聽樓下的說書。
卻聽妮兒站在大廳正中,繼續賣力地說道:“這洛宇倒也是重情重義之人,為報禦水的救命之恩,不惜改換門庭,投入羽國帳下。這也難怪,辛國皇帝殺了他幾乎所有的親人朋友,還一心要將他斬草除根,我要是他,也不會盡這愚忠。這洛宇雖然替羽國人賣命,卻也同禦水仙子立下條約,要他們幫忙尋找他唯一的親生女兒的下落。”
“那他去幫羽國人打仗了?”有人忍不住搭了一腔。
“沒錯。”妮兒點了點頭,“他一眼就看破了老部下黃鼎文想要突襲明陽湖的意圖,帶著幾千雜牌軍和預備隊,就去了蠻火原上截擊野狼兵團。”
“不會還讓他打贏了吧?”那人繼續問道。
“怎麼可能?辛國五大主力兵團,哪一個是這麼容易就能對付的?”妮兒翻了個白眼,“雖然兵力相差懸殊,戰鬥力更是不能看,洛宇卻硬是帶著這幾千雜牌軍,牢牢將黃鼎文纏住,直到寧子藺親率大軍來援。雖然最後隻剩一千多殘兵敗將,也總歸是讓辛國人的陰謀詭計就此流產,若非蠻火原這一戰,野狼兵團又怎會搞到被迫千裏行軍,回轉作戰,損失慘重。最後雖然還是讓他們拿下了明陽湖口,可事後黃鼎文從東線突圍之後,出征時的將近五萬大軍,隻剩得可憐的一萬餘人了。”
“這洛宇竟然如此了得,後來呢?”馬玉大聲問道。
“後來的事才是重點。”妮兒眉飛色舞道,“這洛宇真乃硬漢,剛剛結束這麼一場苦戰,又帶著剩下的八百壯士,臨危受命擔任羽軍輕騎第七旅的旅帥,奉命馳援被辛軍譚超的飛龍兵團圍攻的北河大營。沒想到還沒等他走到,北河大營已經被譚超攻陷,第一波援軍回來的路上卻沒有通知他這個消息!”
人群中響起一陣驚呼,這洛宇真是時運不濟,幾千騎兵對幾萬大軍,這不是羊入虎口麼,怎麼他總是碰上這種事。
“和他同去的第三旅旅帥夏侯青,不顧洛宇的警告和勸阻,一意孤行前往北河大營,結果被譚超順勢包了餃子。要說洛宇還真不是白給的,夏侯青負了他,他卻沒辜負第三旅的幾千弟兄——他帶著八百親兵就敢直衝飛龍兵團數萬大軍的包圍圈,千軍萬馬視若無物,端的是英雄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