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4章:越獄(1 / 2)

張威隻不過是個市井混混出身,哪裏見過這麼詭異的情狀,他嚇的臉色發白,大喊一聲,打開門就衝了出去。

“呃——”他的喊聲被掐斷在了半空中,身體還保持著往外衝的姿態,後心處卻有一截淌血的刀尖露了出來。

“嗵!”張威的屍體被推倒在一旁,臉上還帶著難以置信的神情——這也難怪,在他臨死之前,最後看見的,是他的好同僚,小跟班,一貫表現老實的羅平。

羅平臉上的表情很奇怪,不像是正常人自然的神情,反而帶著一種死人一般的蒼白色。他平靜地拔出手中的刀子,擦幹血跡,邁步走入這個囚室。

看到夏寧姍的身體的反應,他疾步走了過去,伸出兩根手指,略一思索,飛快地在她身上的幾個穴位點了幾下。很快,夏寧姍臉上痛苦的神色漸漸緩和下來了,身上的紫光也逐漸褪去。

夏寧姍慢慢睜開眼睛,感覺全身都被汗水浸濕了。她吃力地從地上翻身起來,不忘拉了拉春光外泄的衣服。

“你醒了,感覺怎麼樣?”一個冷冷的聲音傳來。

她這才注意到房間裏還有一個男人,這個男人她剛才看到過,是跟在那個猥瑣獄卒身邊的另一個獄卒。她皺著眉頭,疑惑道:“是你救了我?”

羅平聳了聳肩,眼神裏滿是慵懶的神色,淡淡道:“我才沒那麼好心,我要救的是另一個人,救你隻是碰巧罷了。”

夏寧姍試著運了一下內力,不但全部恢複了,而且似乎還更上一層樓,達到了風舞心法的第六重境界。她還隱隱記得剛才這個獄卒在自己身上幾處穴位上點了幾下,因此她很肯定自己身上的變化跟這個獄卒有很大的關係,也不說破,眉毛一挑,道:“你要救的人是誰?”

羅平本已轉身出去,聽得她的問話,站住了腳步,平淡地道:“他叫維軒。”

他刻意在門口靜候了一會兒,果然,身後傳來意料之中的腳步聲,和一句明顯竭力保持鎮定的話:“等等,我跟你一起去。”

地牢的另一頭,維軒的單人牢房內。

維軒今天起床的時候,他的左眼皮就一直跳,俗話說,左眼跳福右眼跳災,可在這暗無天日的地牢底下,他不知道有什麼事情是福,要說福的話,還是把他放出去比較實在。

他正翹著二郎腿,半靠在牆角,悠然自得地想著心事,冷不防牢門突然被打開了,一個獄卒模樣的人走了進來。這個獄卒他見過,早上還給他送過一次飯,現在應該還沒到晚飯時間,不知道他來做什麼,難道是提審?

“維軒,跟我走。”他第一次聽到這個獄卒開口說話,感覺既新鮮又熟悉。等等,為什麼會有熟悉的感覺?

隻見那個獄卒伸出手,在臉上摸了一陣,奇異的變化發生了,他的臉皮竟然從額角開始慢慢被揭了下來,臉上的表情開始變得扭曲而古怪。終於,整張麵皮都被他生生扯了下來,當他露出本來麵目的時候,維軒的一雙眼睛瞪得滾圓,心中的驚喜之情無以複加:“木大叔!”

木林的臉上難得地露出一絲慈愛的笑容,他隨手將人皮麵具揣回懷裏,沉聲道:“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你先跟我來。”

當維軒從陰暗的地牢裏鑽出來,看到那個背對著他,靜靜挺立在那裏的身影,他忍不住一陣頭暈目眩:“夏將軍……你們,這唱的到底是哪一出啊?”

夏寧姍回眸望了他一眼,眼神裏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欣喜,她淡淡道:“說來話長,我們先聽你這位朋友的安排,出去再說。”

“恐怕你們都出不去了!”雜亂的腳步聲從石梯轉角口傳來,一隊全副武裝的侍衛出現在三人的眼前,為首的正是去而複返的禦前侍衛長許延。

“夏寧姍,沒想到你真的是反賊亂黨的同夥,今日企圖刺殺陛下,也是有人在背後指使吧?老老實實束手就縛,交代出誰是主謀,或許皇上開恩,可以饒你一命。”許延冷冷說道。

夏寧姍知道今天的事其中大有蹊蹺,定有某個陰謀在裏麵,隻是一時不及細想,再加上方才險些被一個獄卒侮辱,她的心情極度惱火,不管怎麼說,這個許延是她必須要打倒的,一旦她在這裏認輸服軟,可就真的沒有翻身之日了。哼,正好拿你試試我的風舞心法第六重的威力。

她略一思索,心中有了定計,暗暗運起真氣,淡淡道:“許延,你不必拿言語激我,今日的事完全是有人在暗中栽贓陷害於我,本將軍也正想麵見陛下,將事情原原本本說個明白。這樣吧,我這就跟你走,你帶我去見皇上,如何?”

許延被靖平這樣的人信任,心地是何等的精細,他一眼就望見夏寧姍借著說話之機,腳下卻已經慢慢向他逼近,他立刻知道了她的心思。但他卻一反常態地沒有指出,反而略一低頭,伸手在腰間摸索,似乎是在找什麼捆綁用具。

“喝——”夏寧姍一聲嬌叱,身形快如閃電,瞬息之間便躍到了許延的麵前。虧得他反應快,一個懶驢打滾,狼狽不堪地避過了這一擊,饒是如此,他的肩膀也被尖銳如箭的風舞真氣貫穿了一個血洞,一股鮮血激射而出。就在這電光火石的一瞬間,維軒目光一閃,看到許延受傷的肩膀上竟有一個似曾相識的標誌——劍盾交疊的黑色圖案。影社的人?維軒沒有說話,心裏提起了十分的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