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問山下,一片微風輕輕拂過,從天空俯瞰下去,墨綠色的林海浪花在風中層層疊疊的翻湧。
這片名為月桂的古老叢林像一頭巨大的元獸靜靜的俯臥的在著,它已經在天問山下存在了億萬,億萬年無數的元獸在這裏繁衍.
在這裏拚殺,在這裏飲血,也在這裏安居。無數生靈的興敗榮辱,更新交替藏納在這安靜而深邃的月桂叢林中。
沒有人知道這片叢林生長了多久,也沒有人知道這片叢林到底有多麼巨大。
鏡頭拉近,穿過茂密繁盛的樹冠與縱橫交錯的枝杆,我們將視野集中在一片普普通通的草叢之下,草叢確實沒有什麼特殊
。
既沒有令人火熱的低階的靈芝仙草,也沒地下聚居的元獸的巢穴,但是在某個特殊的角度,我們會看到一道冰冷的目光穿透空氣,死死盯著叢林的深處。
“看來今天是不會有什麼收獲了。”感受到慢慢昏暗下來的天色,寧晉的冰冷漆黑的眸子淡淡的失望一閃而過。“不過還有前天的獵物可以對付,今天就到此為止,先回家吧。不然爺爺又該擔心了。”
“嗖”一聲,一道看起來消瘦的身影從草地下破土而出,寧晉搖搖身子抖掉上麵的泥土,腳從周圍弄亂的草地使勁抹了幾下。
掩蓋掉痕跡,寧晉開始沿著先前做好的標記往家走去。
寧晉現在身處月桂叢林的中部地帶,所謂家,不過是月桂叢林邊緣的一個小茅草屋。
寧晉沒有父母,家中隻有爺爺一人,
打記事時開始,寧晉就不止一次地問過爺爺關於他的父母的事,但爺爺總是歎息著搖搖頭,並不說話。
這讓寧晉不解,但有一次寧晉偶然從爺爺眼底瞥到一股深深埋藏的悲痛,懂事的寧晉自此便從未提起過,反倒是最近爺爺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讓寧晉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
尖輕點,寧晉如一隻善攀的猿猴一般從一棵樹蹦到另一棵樹上,那情形,就像是寧晉就在樹上放開了奔跑。
“速度還是沒有多少提升,看來明天的訓練要加量了。”感受著自己的速度,寧晉稚嫩的小臉上卻露出一抹不滿,說他稚嫩,十五歲的小臉能成熟到哪去。。
“就是不知真正凝元了之後,速度能快到那種地步呢?”眼睛裏射出一絲興奮的光芒,寧晉臉上竟帶上點火熱的色彩。
他心裏道:現在散元停在第四階,還有整三階要爬。聽爺爺說,等經過七階散元到了凝元境之後,人的身體骨骼才可以發生真正的變化,才能與普通人徹底的區分開來,也才算真正踏入修煉的門。
至於那那凝元境上麵的煉元境,築元境,甚至隻聽叢林來的傭兵偶爾提起,敬畏不已的靈元境。
才向一個修煉者真正打開了大門。但是那靈元境太過遙遠,那些傭兵也不過是道聽途說而已,築元境的強者已經稱得上一方霸主了。
但是,想到傭兵,寧晉小臉上逐漸浮現出一陣溫暖的色彩來,四年了,也不知道小妙清現在過得怎麼樣了。
想著那個所謂的小妙清,寧晉的步子竟然慢了下來,臉上一片追憶的色彩。
小妙清有一個奇怪的姓氏,幽,幽妙清。當小妙清反複叮囑寧晉不能說出去,才趴在寧晉耳朵旁神秘兮兮地告訴寧晉她的姓後。
寧晉也是一陣錯愕,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姓氏。
小妙清是跟隨著一個奇怪的傭兵團來到桂月叢林的,這個傭兵團竟然無一例外都是女人。
但她們的實力,無疑是寧晉見過的傭兵團中最可怕,她們每個人身上隱隱散發的氣息讓寧晉隔得老遠就覺得心顫,除了小妙清。
寧晉打小開始就與爺爺孤單地生活在人跡罕至的叢林邊緣,與各種元獸為伴,導致開始時他的性子總是有些冰冷,特別是對待生人。但寧晉卻對小妙清有奇特的溫柔。
其實,與其說是冰冷,倒不如說是寧晉不知怎樣與人打交道,很小的時候,爺爺便給他教了各種待人準則。
但寧晉卻無人實踐,導致寧晉偶然遇人雖說不上緊張,但總是不知道如何開口。
直到後來,因為寧晉家在一個美麗的湖旁,過往的傭兵都要停留補給,跟那些豪爽的傭兵漢子在一起,寧晉才慢慢活潑了起來。
可是不時的寧晉會遇到膽大的女傭兵,看到清秀的寧晉,免不了要調戲一番。
寧晉覺得臉紅很丟人,便努力讓小臉看起來更加冰冷,雖然每次都會變得異常通紅。所以那份他的臉上總是習慣性的冰冷
但小妙清可不同,寧晉看見她第一眼,臉就不爭氣地紅了,而且紅的心肝情願。
那時妙清大概十一二歲,怯怯地躲在一個妙容嬌好的女人身後,探出涼玉般光滑,吹彈可破的小臉來,眼波流轉,偷偷看著比她稍大一些的寧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