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離 (上)(1 / 3)

離。利貞,亨。畜牝牛,吉。

“普羅費萊基騷動”已經發生了三天。鎮守普羅費萊基的那個肥豬中隊長此刻重新被綁了起來,隻不過這次是在普裏密斯提斯城。

伊恩人這個肥豬跪在自己辦公桌前,他一臉鄙夷地看起了剛剛起蠟封的羊皮紙。

中隊長身上豆大的汗珠掉落在地板上,告饒說:“大將軍。這次是屬下的辦事不利、玩忽職守。不但沒有抓住那一夥通緝犯,還給我軍丟了臉……”

“丟臉?你還知道丟臉?!”伊恩將羊皮紙拍在中隊長的臉上質問:“你看看,你看看這就是你幹的好事!一篇已經算是言簡意賅的簡述就記了整整兩張羊皮紙!有走私販在你的眼皮底下活動,你不知道也就罷了。我可以把那當做玩忽職守。可是你竟然假傳軍令,私自向那些走私販們收取賄賂來縱容他們?啊!?”

“大,大將軍。我這也不是想要多賺些錢,給東軍將士們再籌集些軍品、軍資麼。再說您就看在那些商販們不過是些魚販子,也沒有……”

“狗屁!!”伊恩氣呼呼地來到中隊長的麵前說,“你不就是看走了眼,將那夥人當做了普通走私販了麼?天還知道那些你放走的走私販中有多少其實是西部派進來的探子?我們辛辛苦苦地封鎖了克賽特斯河沿岸的所有港口,所有橋梁;怎麼就沒想到卻讓你這個耗子屎給弄爛了!你知道這是什麼麼?不是什麼玩忽職守,更不是什麼辦事不利,而是裏通外國!叛國,叛軍!就這一點就夠你死了,更不用再提及什麼你的生活上的那些狗屁作風問題!”

“饒命啊大將軍,饒命啊大將軍!”

伊恩雙眼噴著火,伸手取過放在辦公桌上的厚實雙刃劍,指著中隊長的鼻尖說:“告訴你,就是想你們一樣的眼裏隻有錢的肥豬們在兩軍還沒有交鋒之前就已經讓我軍潰敗得一塌塗地到了!”

“不,別,別……”中隊長見伊恩的劍這就要落向自己的頭顱,連忙就書:“大將軍,我隻不過是隻拿了一成啊!我冤枉啊,我還有九成已經交給了上麵!我檢舉!我願意跟你說檢舉!就請您饒了我一命吧!”

就在這時,伊恩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一個身著奢華服飾的龍族老者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

“哎呀,看老夫這來的真不是時候。大將軍正在辦公呢?”老者嘴上雖然這麼說卻再自在不過地自己在辦公室的待客椅上坐下來,根本就沒有一絲要離開的意思。

伊恩慢慢放下高舉的劍,盡可能地克製著自己的情緒問:“不知道是什麼風,今天把阿皮裏斯托斯郡王您給送到了我這裏?”

“嗯。啊……沒什麼,沒什麼。就是聽說東部這兩天發生了些大事。所以老夫就代表著勇士公會過來看看。順便問你幾個問題而已。”阿皮裏斯托斯從椅子上來到伊恩的麵前,拾起了掉在地上的羊皮紙隨意地看了起來。

“……”伊恩用力撰著自己的劍,深呼吸了一下說:“既然是代表勇士公會駕臨的,郡王有任何提問,末將都會一一回答。”

“不,別這麼說。你是大將軍。是神界最高軍事指揮官。怎麼還自稱末將?”阿皮裏斯托斯一邊眯眼看著羊皮紙內的報告一邊順嘴說。

“……”伊恩低下頭,咬著牙說:“末將在郡王您這等傳奇英雄的麵前還是一個遠不夠成熟的愣頭小子。您抬舉我了。”

“嗯……”阿皮裏斯托斯點了點頭,裝模作樣地好像這才發現眼前身形碩大的中隊長說:“……對了,你剛才不是還要動手處罰你的部下來著的麼?繼續。別因為老夫耽誤了正事。這,這,這……你看看,你看看。他著犯的罪都令人發指了。這種人還留著幹什麼?禍害我們好不容易爭取到的半壁江山?趕快動手,給老百姓們一個交代,也給老夫出出氣!”

“郡,郡王?!……您這是……”

阿皮裏斯托斯沒有給中隊長任何多一秒的時間。他伸手抓住了伊恩握著劍的那隻手的手腕,將伊恩手中的劍在準確不過地推進了中隊長的喉嚨裏。中隊長一聲沒吭,向阿皮裏斯托斯瞪著一雙大眼睛倒在了血泊裏。

“!!”伊恩又驚又怒,雖然呼嘯著風聲迅速轉過身,但還是對阿皮裏斯托斯沒有說一句話。

阿皮裏斯托斯繞過伊恩的辦公桌,坐到了伊恩的辦公椅上,看著伊恩說:“伊恩啊,記著,這世界上絕大多數的人的人命都是珍貴的。就連一個平民、奴隸、奴婢們也都一樣。因為他們有價值。他們能給你提供軍費、勞動以及快樂。但是,對於餘下的那些毫無利用價值的人,那就應該果斷地除掉。難道還要留著他們浪費糧食麼?”

“……”伊恩一句話都不說。

阿皮裏斯托斯笑了笑說:“想要問什麼來著……對了!經調查,聽說他們這次從神界最東側整個橫穿了我們東部地域進入的克賽特斯河。……你說這是因為你的布防有問題,還是……你有問題?”

“據情報說,這夥人是由迪凱奧斯尼帶領的。您也知道他是神界的議會侍衛長,也曾參在這片土地上參加過許多年的戰爭。他對於這裏的地形太熟悉了。以至於一一避過了我們的布防。”

“這點理由我接受。畢竟布防不是件容易事。很多時候我們還是要依靠以前就存在的哨所和要塞嘛。他是清楚情況的人,這點的確和你沒有太大關係。”阿皮裏斯托斯點了點頭,又沉默了會兒說:“……可你還沒有回答你是否有問題的這個問題的答案呢。”

“……”

“他們一行人是從南邊沿著山一路向西的。可我怎麼記得你當時下令讓士兵們隻要去好好把守自己所管轄的道路要衝就好了呢?不會是你在故意放他們過去吧?”

“郡王。你不能懷疑我。我們已經有了確鑿的證據證明這一行人裏可有著這一屆的啟示的。而您也應該知道我可是前往人界刺殺過他,也被他擊退。我們之間可是有著仇的。他不可能不恨我這個幾近將他殺死的敵人,而我可也不會忘記得了他給我留下的這個傷口!”伊恩說著取下了新配備的護手,露出了自己的胳膊。之見當初在人界沾上了薑奇桭的血液而呈現出虛化反應的地方留下了一個拇指甲蓋大小的貫通園洞。雖然傷口已經愈合;但就算是憑借著神界強大的生命力,這個已經虛化了的地方的皮膚、肌肉還有一部分骨骼組織是說什麼也再長不回來,留下了一個這樣觸目驚心的傷疤。

“哎,你也別這麼較勁嘛。老夫這也不過是例行公務,代勇士公會來問一問。”阿皮裏斯托斯起身來到了伊恩的身前,拍著他的肩膀說:“記得,你對於勇士工會來說可是有著巨大價值的人才。我們是很重視你、仰仗你的。所以這才對你事無巨細地給予關懷。你可要繼續努力哦……別送了,老夫這就要回去複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