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原筮,元永貞,無咎。不寧方來,後夫凶。
聽過薑奇桭的描述之後,銀月再也坐不住,懷揣著忐忑不安的一顆心和薑奇桭一起離開了酒肆,一路走向了原本什麼都應該沒有的宏嶺鎮西部。
如前所言,宏嶺鎮坐落在魔界的西端。在神魔大戰時期原本是抵禦神界大軍的第一防線。宏嶺鎮的西部除了神魔大戰的古戰場應該是什麼都沒有的。但薑奇桭後來也借閱的銀月秘密書信中卻記載著近期在這裏發現了一夥行蹤隱秘的部隊的行跡。
薑奇桭雖然不想要更加深入地被卷進戰火之中,但在得知到除了自己和喬雅以外的人類在這場戰爭中扮演者一方重要角色的現在已經不能夠在做坐上觀了。畢竟人類認識到有六界存在並不會是什麼好事。尤其當意識到這裏存在著長生和魔法的秘密,並擁有著相對脆弱的軍力。人類曆史已經證明過了太多次。或許被可以相互消滅的能力所壓抑著的人類而言,或許這樣的幾個可以“欺負”的對象正是他們夢寐所求的。
“怎麼了,一路上你的臉色那麼難看,好像你比我還有更大的擔心?”
一路同行的銀月不禁問。
薑奇桭看了一眼銀月,不知道要怎麼去說明自己的擔憂,隻能夠說:“這些東西是惡魔的武器。這些將徹底改變魔界戰場的麵貌,讓它變得更加殘忍、冷酷、血腥和暴力。”
“……如果像你所說,動一動手指頭就可以殺人……的確。”
“就是因為這麼簡單,它曾將數千還未長大成人的孩童推上了戰場,以後也將會。”薑奇桭開口說,“因為就像有人所說的:‘從十四歲孩子的槍裏射出的子彈和從四十歲男人的槍裏射出的子彈一樣致命,也許更致命。’”
這句話對於銀月來說衝擊力比以前任何薑奇桭對於槍支所進行的解釋更加具有衝擊力。因為馬上就理解這句話的銀月一下子呆在了原地,甚至都忘記了自己正身負使命。銀月實在是無法想象當自己麵對著一個孩子拿著槍指著自己的時候自己會選擇什麼。是殺死這個孩子還是讓他殺死。或許真正在戰場上這個問題的答案會意外地十分簡單,但讓人有充分理性思考時間的預想才是折磨人的。
“走吧,時間不等人。”薑奇桭第一次積極地帶頭走在了銀月前。
到達西部的時候,已經是這一天的子夜時分。雖然說伸手不見五指有些過於誇張,但若說能看得清三米前方是什麼都沒有還是橫著一團枯灌木那是不可能的。萬事有利有弊。如此的路雖然十分難走,可不過卻恰恰因為如此,兩人十分容易地在曠野中找到了密集的點點火源。
“再向前就應該進入監視範圍了,不過同時我們也就進入了對方可監視的範圍了。所以……”銀月說著從鬥篷下取出了一大團的東西不由分說地塞進了薑奇桭的嘴裏。
“唔!……”薑奇桭雖然很想問自己嘴裏的這團織物感的東西是否是幹淨的,卻看到同樣已經將自己的嘴堵得嚴嚴實實的銀月,隻好作罷。
宏嶺鎮西部雖然稱作是曠野,但其實是一片半沙漠化的地方。一馬平川的這裏視野十分良好。沒有密林,隻有一些星星點點的枯矮灌木才能過被拿來當做隱蔽物。
銀月不愧是幹這類事情的行家,遠遠低觀察了一番目的地之後,她很快就將一處營地邊的矮沙丘選作了觀測點。
兩人遠遠地繞著營地走了大半天,順路還拾了兩團隨風滾動的枯灌木,小心翼翼地匍匐爬上了沙丘。
登上了沙丘,兩人看到了然他們最為擔心的場麵。
一個擁有者一個有著相當規模的軍團正駐紮在這個營地之中。營地中有著密密麻麻的帳篷,以及一堆又一堆篝火,每個篝火邊圍坐著十人左右的人員。篝火光照耀下可以清楚地看得到他們有人抱著自己的槍械蹲坐著,也有跟多的人將自己的槍械一起堆放在篝火邊。